; 幸存的包衣被眼前这地狱般的场景吓住,发疯似的往后逃去,他们中大多数还没逃回便被主子被射杀。
曹忠清越过熊熊燃烧的盾车,怒不可遏望向墩台上的明军,大声喊叫:
“主子,放箭!射死这些明狗!”
片刻之后,箭雨再次覆盖明军墩台,三轮箭雨过后,墩台上明军火铳手几乎全部被射死,有些人身上被插满十几支箭羽,顶死在垛口上。
在二贝勒阿敏的催促下,佛朗机炮终于来了。
曹忠清和一百多个幸存包衣,推着十二门弗朗机炮,缓缓向靖安堡推进。
包衣不停将挡在前面的尸体挪开,为火炮前行扫清障碍。
“等会儿开炮,打死你们这南蛮子!”
顺着曹忠清位置朝前方望去,可以看见墩台上残存的明军铳手正在填装火铳,还有些中箭受伤的辽民壮丁在地上乱爬,隐约能听见他们惨叫。
曹忠清顾不得擦掉额头汗珠,对城头那些辽民恶狠狠道:
“吃里扒外的东西,不帮着打南蛮子,还要和大金为敌,老子等会轰死你们!”
曹忠清说罢,转身对身边几个推炮的包衣吼道:
“你们几个懒狗,快些推!耽误了主子大事,老子剐了你!”
那几个包衣抬头瞪曹忠清一眼,其中一个身材粗壮的,索性将手从炮车上挪开,走到曹忠清面前,和他对视,脸上横肉微微抖动。
“怎的?老子说错了?”
曹忠清猛地拔出顺刀,等那包衣再上前一步,便要结果他性命。
这时候,后阵上来一名镶蓝旗马兵,他本是塘马,要给主子传递军情,见这两个包衣不好好干活,打马过来,挥鞭狠狠打在曹忠清脸上:
“狗奴才,再敢偷懒,老子把你剁了喂狗!”
曹忠清突然被主子打了一鞭子,心里颇为委屈,只是抱着脸,脸上赔笑。
正在这时,前面一架弗朗机炮已经就位,越过壕沟,来到距离墩台不足三百步的位置。
一队明军投降炮手组成的后金炮兵,从后阵匆匆赶来,在弗朗机炮前一阵比比划划,最后炮手点燃了引线。
轰隆一声巨响,墩台像是被巨人撞了一下,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摇晃起来,墩台箭楼上幸存的明军,如落叶般纷纷坠落。
接着,其他几门佛朗机也相继响起,木制箭楼被炮弹打的噼里啪啦,木屑横飞,那些一时未死的明军被迸飞的木屑击中,全身如同刺猬,在地上痛苦的挣扎扭动。
几个顽抗的明军,终于精神崩溃,丢下鸟铳、弓箭,直接从箭楼上跳下去,摔断双腿,在地上哀嚎。
前排包衣兵如同打了鸡血般,抬起地上还没有燃烧的云梯,直接搭在箭楼上,三步两步便爬了上去,他们挥舞重刀长枪,在砖石瓦砾间走动,将那些没有死透的明军全部砍死。
一队包衣从城墙下攀援而下,从里面将吊桥放下。
费英武望着墩台上升起的镶蓝旗大旗,扬鞭指向西北,对他身后的六千真夷战兵,命令道:
“进城!大汗有令,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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