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梁勋绩,特免死从军。
犯下如此滔天重罪,还能免死从军(相当于保释),可见朱由检拿辽镇毫无办法。
因为刘招孙穿越引发的蝴蝶效应,这位李家三公子在京师的好日子提前结束,比历史上提前半个多月被打发到辽东。
丁碧和一众辽镇将官在城头说笑时,他们口中的贺总兵,正被两名家丁搀扶着,晃晃悠悠走下马车,抱着路旁大石呕吐不止。
一名身材魁梧的家丁扶着总兵老爷,轻轻拍打他后背,拍了几下,贺世贤感觉清醒了一些,抬头望向正在行进的大军,满脸诧异道:
“怎的,这,这酒后劲儿如此大,老爷我,从虎皮驿醉到沈阳,六十里地都没醒酒!”
那家丁是贺世贤心腹,身材精瘦,连忙从马背上取下椰瓢,给老爷喝水,他抬头望向沈阳方向,皱起眉头道:
“老爷,丁参将他们说,南蛮子在沈阳乱杀人,咱们匆匆忙赶来,怎没见到几个南兵?”
贺世贤喝了一口清水,听见这话,被水呛到,咳嗽了两声,怒道:
“张贤,丁碧那杀才的话,你也信,若不是他给老子一袋东珠,老子才不带你们来这沈阳,上次被杨经略打,伤还没好呢!”
贺世贤忽然停住,他感觉到屁股火辣辣的疼,上次被杨镐打了军棍,现在伤口还没痊愈。
杨镐这杀才,也是可恶,贺世贤想着哪天给他打回去。
贺世贤让家丁牵来战马,他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扬鞭指着沈阳城:
“老子和刘綎是过命的兄弟,在朝鲜一块杀过倭寇,刘綎这人除了打仗,其他都好!得了银子不独吞!手下四川兵也够凶!虎父无犬子,刘招孙也不孬,怎会干出屠杀辽民这事?”
张贤在一旁静静听着,小心牵着缰绳,生怕老爷摔下来。
“老爷,莫不是他们南兵打了败仗,担心朝廷降罪,所以杀良冒功?砍了几个辽人?”
“胡说什么?从来只有咱们辽兵砍别人,哪有别人砍咱们的?”
也并非张贤脑洞大,杀良冒功在明军中并不鲜见,不论南兵北兵,都很颇擅长这门手艺。反正朝廷不怎么发兵饷,大家只好想法子搞点外快。
“南兵不是刚斩了建奴脑袋吗?在这沈阳城下,他如何杀良?又如何冒功,真当那御史监军都是吃闲饭的?!”
家丁张贤被老爷训斥几句,吓得不敢再乱说话。
“多和老子学着点,将来哪天鞑子来了,你也好建个军功,就不用再当家丁了!”
半个时辰后,肤色黝黑,一身酒气的贺世贤,立于沈阳城南高地上,
他回头望向身后一千多名精锐家丁,后面还跟着四千战兵。
兵将门前进在一马平川的辽中平原上,贺世贤觉得自己兵强马壮,眉宇之间,也充满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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