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的越野车,李经理一边擦着汗一边小声嘀咕道:“啧,伴君如伴虎,这下我真是体会到了。这不光是虎,还是个母老虎,惹不得,惹不起!”
站在刘经理身后的一个迎宾小姐低声问道:“经理,关家的一枝一叶不就是欧阳家搞垮的么,听说关恩昊一家也都是欧阳思杀的。这欧阳知跑来给关雎看什么墓地?”
刘经理摇了摇头:“难讲啊……我倒是听说欧阳知跟关雎是从小的朋友,她这么做必然有她的意思。难不成是求个心理安慰?呵呵,要是跟骨灰求心理安慰,恐怕是不怎么行喽。”
发完这通感慨,刘经理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在员工面前说的太多,连忙咋舌一声,背起手来显露上司威严:“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该管的不管,不该问的乱问,要不是看你业绩好,就冲你这嚼舌根子的毛病我早开除你了,去去去。”
欧阳知开着车,李游书坐在副驾驶上吹风,额前的长发被吹得左右摇摆,令他感到十分舒适惬意。
“游书,你说小雎会知道我做的这些么?”
李游书闻言瞥了欧阳知一眼,发现她一边开车一边眉头微皱,分明是露出了一副悲伤的模样。于是他笃定地点了点头,安慰她道:“当然了,小关是个好姑娘,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肯定不会赖到你头上的。”
说着,李游书顿了一下,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又补充了一句:
“也不会怪在你哥头上的。”
欧阳知知道李游书是安慰自己,就算关雎不会怪她,她也确定自己在将来的无数个瞬间每每想起此事心里都会感到一阵内疚与自责,至于她哥哥,那恐怕就更难辞其咎了。但是她又分明觉得自己的哥哥是个不敬鬼神的人,不要说孤魂冤鬼了,就算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领了命令来拿他,看见他那副慑人的魄力和孤高的姿态恐怕都要打怵三分。
“咱们接下来去哪里?”李游书不想让欧阳知总是考虑这种令人悲伤的问题,便转而开口向她问道。
“去斗技场。”
“去就去,但是我不看比赛了啊,也不打比赛,我只看杨爷。”
“行。”
说着,欧阳知踩下油门,提速向斗技场赶去。
到了斗技场,杨爷一如既往地正在调酒,李游书看他好像精神有点萎靡,便坐在吧台边问他怎么这副表情。
杨爷说他最近睡眠不好,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李游书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自袭击过后欧阳知就没来过斗技场,今天一露面竟穿得如此干净清爽,那些工作人员见了不由得都觉得她有了几分亲近的感觉,纷纷向她问好。
“今天是什么安排?”
一个负责比赛安排的后台工作人员向她汇报:“械斗,张雷的比赛,刚结束。”
李游书闻言,忽然想起了张雷那日对自己的愤恨,跟杨爷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便要去赛后休息室找张雷。欧阳知拦不住他,只能依着他的性子,让经理钱志浩陪同防止出事。
待到李游书走了,欧阳知看四下无人,这才靠在吧台上对杨爷说道:“行啦,我哥没事,我也没事,您老这么苦着个脸干什么?”
杨爷摇着手里的调酒壶,弹簧在里面噼里啪啦的乱响:“我听说,你哥哥把恩昊给杀了,刘茗和小雎也死了。”
欧阳知闻言,本来还一副慵懒神态的脸上蓦地又染上了阴霾。她点了点头,坐正身子好像受训一样对杨业兴回道:“是,都死了。”
杨爷闻言瞪起眼睛,嘴唇上厚厚的一字胡颤了几下,最后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唉,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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