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钻进他怀里,小肉手一拳砸上晏淮鼻根。
晏淮睡梦中哼哼唧唧,翻了个身,被宁宵一脚踹中眼角……
晏淮眼冒金星,缓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恨恨磨牙,分屋,明儿就分屋睡!
然而晏淮还没跟外甥分屋,老家来信,刘氏染疾,两月还不见好。
宁荣心急如焚,晏小妹拦住他,“相公,我知你心境,但遇事慌乱反坏事,我先回乡探看,届时再与你来信。”
晏小妹一边置备药材,一边说动她爹护送,次日晏家父女带上翠儿跟着商队回乡。
晏老娘滑不溜手,每日赶车送宁荣当值后,径直去面馆,留晏淮一拖四。
“啊啊啊——”摇篮里的小奶娃吐着泡泡,三个哥哥好奇围着,宁宵忍不住伸手给她戳破。
屋内一静,乍响哭声。
晏淮端着热牛乳从厨房出来,把仨萝卜头挥开,抱起外甥女喂奶。而后把女娃裹严实,带上仨兄弟出门去隔壁巷子。
“梳头娘子在家否?梳头娘子,何娘子?”晏淮敲开院门,道明来由。
外甥女虽年幼,到底男女有别,晏淮将附近巷子的中年妇人寻个遍,花钱请人给外甥女换尿布清洗小身子。
何娘子将清爽的小女娃递给晏淮,忍不住劝:“晏郎君,你这不是法子,不若请一妇人专司此事,你也不必四处劳人。”
“不一样。”晏淮扯下腰间钱袋子给宁禁,让他数二十个铜板出来,对何娘子道:“你给仨小子一并梳头。”
何娘子没有不应的,这活计轻省,她取了头油抹在宁宵额边,熟练的梳理,继续道:“小娘子未满周岁,见天往外带,也容易着凉。”
晏淮叹气,“我在家里待不住,留一个**在院里,若把我外甥和外甥女拐跑了,我妹夫肯定要跟我闹。我还指着我妹夫当大官,让我享富贵呢。”
何娘子一哽,竟然无法反驳。
一刻钟后仨兄弟黑发梳齐,戴上方巾,衬着一身天青色夹棉直裰,乌眸唇粉,活脱脱的文气小书生。
何娘子越看越爱,俯身捏捏宁朝白嫩的小脸蛋,“晏娘子有你们兄妹四人,福气在后头咧。”
宁朝咧嘴笑,像模像样拱手,“婶婶有福。”
何娘子噗嗤笑出声,送他们离去。
行的远了,宁朝向晏淮伸出小手,渴求道:“舅舅抱,舅舅抱抱。”
晏淮不干,小团子锲而不舍跟在他腿边,一声比一声急:“舅舅,我累,舅舅我好疲惫了,舅舅…”
他小身子一轻,趴在晏淮肩头,惊喜的香了晏淮两口。
宁宵宁禁意动,晏淮哼道:“我只有两只手。”
宁宵宵禁有些失落,头顶再次传来熟悉之声,“待会儿坐骡车。”
宁宵宁禁齐齐抬头,宁宵兴奋道:“舅舅,可以在骡车里多放一床褥子吗。”
“嗯。”
晏淮赶着骡车出门,迎面秋风泛凉,他撇撇嘴,京里是冷了,不过京郊有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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