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一间静室,另外还需要干净的棉布、利刃、斧头、钢锯、凿子、铁钎、铁锤、针线、无根水、无灰好酒”
土地公沉吟道:“如老爷所见,下官的社令庙就这么大,空房间是有,却有些狭窄,不利于老爷施展神通。
下官有一想法,用白布在前院围一块地方,内用灯烛照明,既宽敞又亮堂,老爷意下如何?”
关城隍左右看了看,院子其实也不怎么宽敞,宽大概一丈,长有两丈。
大概在二十平米左右。
可一对比六七平米的大堂,三四平米的里屋与偏厅,这里立即显得“宽敞又明亮”了。
“就这样办吧!亚格力,你守在外面,在老爷发功期间,别放任何人进来。”关城隍道。
土地公办事效率非常高。
他在附近转悠一圈,便从富户人家“借来”关城隍所需的一应物什。
等一挂白布将院子一分为二隔断开,外面的亚格力、土地汉生,就听到一阵叮叮当当之声。
关城隍开始了。
隔着一层白布,土地汉生还能模糊看到城隍爷的身影。
他时而高举柴刀用力劈砍,时而一手稳住凿子、另一只手用铁锤猛敲,时而用伐木的锯子哼哧哼哧快速拉动,时而吐气开声用力拽出一坨脏器似的东西,时而撸起袖子掰断一条大长腿
如铁匠对待铁器、木匠对待机关兽那样折腾一番后,关城隍终于使用城隍神通!
就见一片金灿灿的神光落下,“滋滋滋滋”好似热锅煎肥肉的声音传出来。
伴随而来的还有刺鼻恶臭,与黄黑色的浓烟。
但渐渐的,尸臭和浓烟变淡消失,最终院子里再无一丝腐尸臭味。
“哗啦哗啦啦”又一阵泼水清洗的声音后,就听关城隍叫道:“汉生,将帘布撤下来吧,本公已经结束,这次多谢贤弟了。”
“不敢,不敢!”
土地公从关城隍语气中听出松快与高兴,猜到他已大功告成,还是摆出关切的神态,拿出三分“紧张”、四分“忐忑”藏在语气中,问道:“关将军可痊愈了?”
其实他这会儿手上动作也没停下,在收拾布帘。
将布帘掀开后,已看到摆在木桌上的虎臣。
他的衣服和铠甲都被剪烂、凿开,碎铁片和染血烂布,乱糟糟堆在地上,这会儿全身不着寸缕。
但这位身材健美的美髯公,现在一丁点也不诱人,哪怕对龙阳之好者。
不仅不诱人,看着还异常恐怖。
若小羽在此,必然惊呼:我义父叫“弗兰肯斯坦·关”!
虎臣脸上、手臂上、大腿上、躯干上,随处可见缝缝补补的痕迹。
皮肤颜色也不一样,有的地方惨白,有的地方青肿发黑,青紫分布很不均匀。
不过关城隍的手艺,倒是很不错。
虎臣身上的缝合口虽多,但针脚细密且整齐,没一点线头冒出来。
仔细看,甚至有一种艺术的美感。
“距离痊愈,差得有点远,但至少活了过来。”
关城隍面有得意之色,上下打量一番后,向里屋喊道:“关虎臣,魂魄归来兮”
随着他一声叫魂,虎臣的魂魄身不由己飘出来,径直落在木桌上的躯壳上。
“呃啊”虎臣真的活了。
他浑身无比难受,嗓子眼干得要冒烟儿。
虽然身体每一处都痛且痒,可他只能感受,无法控制四肢和躯干,仿佛他和它们之间隔着一层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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