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庭甫一出现在门口,宾客们便簇拥了上去。
今天虽然是宴奶奶的八十大寿,可接了请帖参加宴会的,谁不是冲着宴时庭来的呢?
给老人家贺寿的同时,又能在宴时庭面前刷刷脸。要是能和宴氏谈下合作,就再好不过了。
“宴总,几月不见,风采不减啊。”
“多亏宴总,上次a港的合作……”
宴时庭端起一杯酒,随意与最近的几人应酬过后,便将这事交给了特助江苗。
他来到屋里,余光先是瞥见了角落麻将桌边的俞栗和宴隋。
宴时庭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神情冷漠地走到宴奶奶面前。
“生日快乐,奶奶。”
就这样简单一句话。
宴奶奶冷哼一声,“宴时庭,你的派头可真大啊。我的寿宴,只是你谈生意的场合。”
宴时庭冷淡道:“办寿宴是您自己的主意。”
宴奶奶握着拐杖的手骤然一紧。
办寿宴是她自己的主意,宾客的名单也是她看过的。所以那些人冲着宴时庭来、冲着利益来,不管怎样,都怨不得宴时庭。
宴奶奶自嘲道:“呵,是啊,有你宴时庭在的地方,怎么可能不会涉及到利益。”
她神色不虞,看了眼角落的宴隋。
“别的就不说了,我问你,你难道打算让你弟弟一直这么无所事事下去?”
办这场寿宴,她也有让宴隋在别的那些商圈老董面前刷刷脸的意思。
奈何宴隋没什么上进心,陪她说完话就溜走和朋友玩去了。
宴奶奶不满地敲了敲拐杖。
宴时庭看着她,声音似乎更冷了些:“宴隋如何选择,是他的事。”
他在宴奶奶惊诧的眼神中转过身,道:“你的算盘注定落空。”
角落里,注视着这一切的俞栗微微愣神。
他没听到二人的谈话,却将宴奶奶眼中的恨意尽收眼底。
俞栗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宴奶奶,在这之前只听宴隋说过,他奶奶对他还不错。
原本以为宴奶奶对宴时庭的态度应该也差不多,可是……
不过,毕竟是别人家的事。
俞栗收起心神,抿紧唇,没再去想。
这时,宴隋突然过来把他拉到了麻将桌边,“小鱼儿,你来帮我打。”
俞栗瞪大了眼,指了指自己:“我?”
“对。”宴隋的手按在他肩膀上,“我脑子不好使,你帮我打。”
“你放心,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俞栗视线一扫,看到另外三人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压低声音,对宴隋道:“可我一点也不会啊。”
宴隋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别怕,我给你讲一下规则。你脑子好使,打两把肯定就上手了。”
他说完,双手合十:“拜托了,哥就靠你帮忙翻盘了。”
坐在俞栗对面的是宴隋的一个表哥,见状笑了一下,道:“宴隋运气差得很,跟他打,他一直都是输的那个。”
左边那人一听,也道:“对啊,你别怕,保不准你这个新手比宴隋还要厉害呢。”
“别紧张,大家都只是打着玩玩儿。”
他们都这么说了,俞栗也只好点头。
宴隋简单给他讲了一下怎么打,一轮结束,俞栗便已经上手了。
打到第三把的时候,他甚至胡了牌。
将面前的一排麻将推倒时,宴隋和另外三人都震惊了。
“嗯?这就胡了?我甚至还没听牌呢。”
“这技术,可比宴隋厉害不少。”
俞栗轻轻一笑,道:“可能是新手保护期,运气好。”
“哈哈哈哈。”几人都被逗笑。
下一把俞栗又胡了,而且还是清一色。
看得一旁的宴隋眼热不已,搓着手又想来一把。
俞栗起身让出位置。
在四人开始拿牌的时候,俞栗转过头,看见了独自站在院中墙边下的宴时庭。
那面高墙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宴时庭微微仰着头,身影被阳光投到叶片上,随着风轻微摆动。
俞栗怔了怔,莫名觉得,宴时庭的背影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小鱼儿,你帮我看看打哪张比较好?”
宴隋的声音唤回思绪,俞栗收回目光,看了眼宴隋的牌。
他指了指一张一筒,又随口问:“要不要叫你哥来一起玩?”
话音刚落,桌上的气氛突然沉寂了几秒。
宴隋表哥整理牌的手都停顿了下。
宴隋打出那张一筒,道:“我哥不跟我们玩。”
“对对。”另一人附和,“宴总的社交圈可不是我们。”
“宴总太强了,高不可攀。虽然是同辈,但能跟他说上话的,得是我爸他们。”
宴隋表哥也道:“是啊,我们这些混日子的富二代,跟宴总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俞栗听着,逐渐有些出神。
他只知道他和宴时庭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想到在场这些人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注意间,宴隋点了个极其罕见的炮——一张牌打下去,另外三家都胡了。
“哈哈哈!胡了!”
“我也胡!”
“我跟!”
在三人的笑声中,宴隋仿佛裂成了好几块。
“我这……”他抬起颤抖的右手,泫然欲泣:“我这什么手气啊!”
“小鱼儿,还是得你来打。我去洗个手,去去晦气。”
宴隋猛地站起来,将位置让给了俞栗。
这一把,俞栗有些开小差。
等到第七次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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