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去。
他跟盛焱告了别,就赶紧跑了回去。跑远了回头看一眼,盛焱一头白发站在便利店门口,拽拽地冲着他摆手。
隔那么远都能感受到他笑容的光芒。
他回到大宅,依旧从后门进的,后门很少有人来,庭院细窄幽暗,进去却看到濮喻站在刚发芽的玫瑰花架下,他穿着规规矩矩的校服,头是小小的,肩膀宽宽的,腰是窄窄的,腿是长长的,好看的让人心动,一只手拿着个干净剔透的烟灰缸,另一只手捏着一只烟。
他手指长,个子也高,站在那里就很招人。
他抽烟不像李猷那样熟练自然,也不会吞云吐雾,抽起烟来也安安静静,手里小小的烟灰缸都透着精致。
濮喻从初中就学会了抽烟,但频率很低,一个月一次,或者两三个月一次,一次只一根,略等于无,与其说是抽烟,不如说是一种独属于他个人怪癖的一种仪式,一种释放途径,譬如拿了个很喜欢的奖的时候,或者他们忙了很久的游戏终于上线的时候。
今天或许是因为又被【不吃腥的猫】给调戏了。
暌违一个月解决了一下生理需要,出来抽了根事后烟。
他看到宁颂就把烟按进了烟灰缸里,倒不是怕他看见,大概是觉得宁颂太乖太小,当着他的面抽烟不太好。
宁颂也没有说什么,倒是濮喻开口,声音和缓清淡:“吃了晚饭准备回学校了。”
“嗯,好。”
他回到保姆间,刘芬给他端了一份吃的,和宁威一起坐在旁边看他吃。
他有点不太习惯,
以前学编程的时候,刘老师经常夸他。他那时候还有一点对家庭的向往,也曾想过,如果他有一样是拿的出手的,会不会有收养人多看他一眼。
毕竟刘老师有时候推荐他,都说他是个小天才。
虽然他们都知道他年纪太大,被领养的概率已经很小了。
现在他有了父母,鲜活而真实,慈爱而温暖,像是他做的一场美梦。
吃完饭他和濮喻就打算回学校了。
濮太太打包了一堆营养品让刘芬给宁颂带着。
刘芬看那些都是濮太太她们自己会吃的东西,都是天价,被吓到了:“这太贵重了,他一个小孩子……”
濮太太笑着说:“我刚问了营养师了,这些都是适合他吃的,这孩子太瘦了,我看着都心疼。都是为了孩子好,你就别客气了。”
濮太太又说:“这是一周的量,吃完了下周还让他跟着濮喻回来。”
说着看向濮喻:“记住了没?”
濮喻“嗯”了一声。
“嗯”完就看到宁颂背着书包出来了,他就从刘芬手里接过那些补品,先上了车,坐在车里看濮太太他们和宁颂说话。
宁颂看起来有两幅面孔,在长辈们跟前乖且柔顺,但是他在濮英跟前很狡黠,话也多。大概是察觉了他的视线,宁颂忽然扭头看过来,眼睛弯弯的,唇角笑纹很深,在水雾弥漫的庭院里站着。
宁颂要先回家一趟拿点衣服。
车子在当初校车接他的附近停了下来。
那是一条非常长的台阶,从这上去,不用绕太远,且路上不会有污黑的积水。
“你别下车了,在这等我。”
濮喻点了一下头。
结果他才刚走了十几级台阶,脚下一滑,就摔下来了。
还好他只是跌倒了,脚卡在了台阶和墙壁之间做了个缓冲,没滚下去,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台阶很脏,他弄了一身黑泥。
他从台阶爬起来,忙伸手将雨伞捡起来,就看到司机和濮喻都从车上下来了。
“我没事,滑了一下。”宁颂喊,“你们回车上等着吧。”
但他看起来狼狈极了,手被磕破了皮,血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濮喻对司机说:“张叔,你回车上吧。”
说着就撑开雨伞,走上来抓住了宁颂的胳膊。
宁颂说:“很滑的。”
濮喻“嗯”了一声,把自己的伞收了,交给宁颂,然后把宁颂的雨伞拿过来往前走。
“我小心一点就行了,你赶紧回车里去吧。”宁颂说。
濮喻没说话,人看起来很温和,但直接抬脚往上走。
他是那种会听不会改的类型。
于是宁颂只好跟他一起往上走。
结果没走两步,濮喻就摔了。
还好他反应比他快,踉跄了一下,跌在旁边的墙上。
但裤子后面还是都湿透了。
两个人最后都有些狼狈,到家的时候,身上都是难闻的气味。
下了雨的下港湾有一种下水道的味道,就连雨水也是,冰冷且难闻。
宁颂把客厅的灯打开。
濮喻有些发愣,大概没想到他们家这么小。
宁颂觉得还行。
上东州寸土寸金,不住棺材房就不错了。
宁家虽然只有三四十平,好歹还有两个房间,有独立卫浴和小厨房,该有的还是都有的。
只是濮喻这身高在里头太憋闷了。他过门的时候,头都要低一下,不然会碰到门框。
身上都湿透了,宁颂将衣服脱了,抬起胳膊看了一眼,他肘关节也都破皮了,血把他的白衬衫都染红了一块,胳膊一弯曲,牵扯到伤口,他蹙了下眉头。
濮喻用手指轻托着他的胳膊看了一眼。
宁颂放下胳膊:“小问题。”他问濮喻说:“你要不要洗个澡,把衣服弄一下……我家有烘干机,一会就好了。”
大少爷显然很嫌弃自己身上的脏水和气味,点点头。
宁颂怕他等待的时候太冷,就去房间给他找衣服。
但是他和濮喻身型差太多了,他的衣服肯定都不能穿,他就探头问濮喻:“我爸的衣服可以么?洗干净的。”
这一探头,就看见濮喻只穿了个黑色平角裤站在沙发前。
他真的也很瘦,骨骼明显,但和他发育不良的瘦不一样,像一柄泛着冷白光的利刃,窄臀公狗腰,体脂极低,感觉他要发力,能像利刃把人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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