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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融看似淡定,其实躺在被窝的他比谁都着急。
谁。
到底是谁!!!谁又想害老子!!!
无能狂怒了半天,反倒是把自己精气神消耗干净了,高洵之处理完公事,过来看了看,发现他睡了,便叮嘱阿树小心看顾着,他也回去睡了。
高洵之毕竟五十多岁了,在这年代都能称一声高老太公,能跟着熬一个夜就不错,再熬一个,可能不等萧融先好起来,他就把自己送走了。
……
晚间,阿树守着萧融,他也没打瞌睡,就是拿着帕子时不时的给萧融擦擦,如今也不算太晚,刚一更天,要是在平阳,这时候街上还有人在急匆匆赶路呢。
但雁门郡是个军事化管理的城池,天刚黑下来,酉时三刻,宵禁就开始了,比其他地方早一个时辰。
一更时候,多数人都躺下了,王宫也是这样,因此外面寂静得很。
阿树默默的坐着,看着萧融,满心都是惆怅。
要是连郎主都没了,老夫人可怎么活啊……
萧融要是知道阿树天天都在思考他死以后的事,估计能直接气醒过来。
就在万籁俱静的时候,外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阿树一惊,转过身去,看见一个穿着铠甲的人走了进来。
阿树好歹也在王宫生活一段时日了,认出这人是镇北王的卫兵统领,他赶紧行礼,庄维之走过来,先看了看床上的萧融,然后问阿树:“就你一个人吗?”
阿树点点头:“郎主不喜太多人伺候。”
庄维之笑了一下,“真是个有仁德之风的君子。”
阿树抬头,疑惑的看着他,总觉得他这话哪里有问题,他刚想问,却见庄维之突然变了脸色,猛地抬手,朝他后颈劈下,阿树喉咙里的求救声,就这么被堵了回去,他倒在地上,接着,庄维之跨过阿树的身体,朝床上正睡着的萧融也来了一下。
确定他不会醒了,庄维之把阿树拖到一旁,用木箱遮掩上,然后转身,大步走向门外。
他告诉跟自己一起过来的卫兵,萧融病得很严重,大王有令,赶紧把他抬出来,送出宫去瞧大夫。
还让他们小点声,别惊了高先生。
卫兵本就听他的话,此时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屈云灭自持武力过人,对王宫的管理十分松弛,连贩夫走卒,要是大胆一些,都能溜进来,那么王宫里的人要是想混出去,那就更容易了。
在庄维之的催促下,他们快速出宫,庄维之把萧融绑在自己的马上,然后一路往外狂奔,直到发现自己这是出城的方向,卫兵们才起疑了,但军令如山,他们就是有疑惑,也没法在这时候寻求一个答案。
等到出了城,来到一个接应的地点,庄维之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朝着自己的部下举起兵刃,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悉数取了他们的性命。
等这边完事了,草丛里才再次走出一个人——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他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庄维之,然后才揪起萧融的头发,看了看他的脸。
……这么好看,真是这个人?
这么想,他也这么问了,庄维之肯定的点头:“就是他,他精通占卜,在平阳城的时候就赫赫有名,他占卜到益州会出事,还提前通风报信,这才破了你们的计划,在王宫,连高洵之对他都礼待有加。”
李修衡听的满意极了:“甚好,黄太守求贤若渴,这样一个投名状,必能让他满意,哪怕他不愿用他,杀了他,也是功劳一件。不过,你确定屈云灭不重视这个人?”
李修衡好歹也是镇北军曾经的领袖,高洵之看着屈云灭长大,他也看着屈云灭长大,他知道屈云灭这人爱憎特别分明,像庄维之,他叛逃了,屈云灭会生气,却不一定会立刻追击,但要是高洵之叛逃了,他绝对在发现的下一秒就亲自追出来,而且追不到,绝不回去。
对此,庄维之更加肯定的点头:“没错,他根本不在乎此人的死活,我观察了几日,他连召集幕僚开会,都不叫这个人,显然是厌恶他的。”
李修衡彻底满意了,他们各自上马,立刻向着建宁郡奔去。
庄维之要靠萧融活命,他李修衡也一样。
鲜卑人现在恨死了他,清风教又把他利用完就丢,如今他唯一的出路就在黄言炅身上,但愿庄维之没说谎,也但愿屈云灭并不在乎庄维之的叛逃,让他们顺利的逃出生天。
不得不说,李修衡是有点子幸运在身上的,他的两个愿望都实现了,但问题是,庄维之情报有误,指望一个武夫会看人脸色,真是太失策了。
……
另一边,王宫中。
二更天刚过,屈云灭沉默许久,还是来到了萧融的住处。
他想着,天这么晚了,萧融肯定是睡了,上回见的那个小孩,叫什么阿树的,他就跟他聊聊,问问情况便走。
站在门口,又酝酿了一会儿,然后,他才推开了房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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