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都要自愈了,不管它。可是我好饿——”
拉长了语调抱怨自己饿的桐原司语气又虚弱了几分。
他是真的饿。
众所周知,咒术界是个讲究平衡的地方,结界术也是。
——以【帐】举例,施术者想要提高【帐】的硬度。本身不能在结界内,从此提高被敌人发现的风险,才能增加【帐】的硬度。
因此,桐原司的结界术也需要付出“平衡”的代价,才能顺利展开。
有时候,站在【帐】外,提高被敌人发现的风险这一代价,无法满足平衡,则需要桐原司主动削弱自己。
也就是,伤害自己。
提高施术者被击败的概率,以此为代价,展开更为复杂强大的结界术。
所以一场架打下来,桐原司以放血为代价满足了展开复杂结界术的平衡,失血过多,即便是鬼,也够累的。
全靠对夏油杰身上的【剧情值】的欲望才撑到了现在,没晕过去。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夏油杰不知道他馋的是什么,倒是很温柔地问。
桐原司趴在沙发上,露出一双眼。
“夏油君,是吃你哦。”
“???”夏油杰脸爆红。
他也是到了在枕头底下藏杂志的年龄了,懵懵懂懂的了解过一些。
桐原司的黄暴之言,直接给了夏油杰一个排山倒海式的冲击。
“你在想什么啊,夏油君,”桐原司笑了笑,“你的责任是当血包啊。”
夏油杰恍惚了一下,才回神:“什么、什么血包?”
“我的能力有些特殊,代价是需要定期补充血液,”他强调了一下,“人类的。”
夏油杰立刻联想到之前看到的像是血液的补品,原来……真的是血?
不过除此之外,他倒没什么别的感受,不至于把桐原司当成吃人的恶鬼。
在他心里,桐原司就是他未来的同伴,贡献出一些血而已,等于帮助同伴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夏油杰说道,低头活动了一下手指,类似抽血那样吗。
“我要的血量比较多,可能会让夏油君稍微头晕一会。”桐原司说,“不过你放心,我并不会白喝你的血。”
“虽然你妈妈让我看管你,但你可以随时出去祓除咒灵,我也不会和你妈妈告状。”
“这样银货两讫,怎样?”
夏油杰脸色一顿,他没想要算得这样清楚。
而且桐原司依靠教祖身份,让自己经常去万世极乐教,变相得安抚了母亲,不在父母眼皮子底下,也让自己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这让夏油杰以为这是桐原司对他这个同类散发的善意。
所以在这方面,夏油杰对桐原司的印象很好。
即便桐原司性格恶劣,夏油杰还是会为他操心。
“我妈妈那边你不用管,”夏油杰说,“而且帮助同伴是我自愿的,不需要回报。”
桐原司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夏油君这就说错了,我不是你的同伴哦。”
“你以为我昨天在你妈妈面前,说要让你过来是为什么?”
“是想让你成为血包啊。所以,这件事从头到尾,对我来说就是一件交易。”
友好融洽的氛围急转直下。
夏油杰的脸色僵住了,显得所有事情好像都是他在一厢情愿。
他把桐原司当做未来的同伴,但桐原司却只把他当做可移动的血包。
他嘲笑着自己的自作多情。
夏油杰没有多说什么,深呼吸一次,脸色阴沉得走了。
身后也并未传来什么呼喊声。
夏油杰心里闷了一口气,越走越快,到地下一层时,夏油杰又看见了那个男人,对方见到他,狠狠瑟缩了一下。
看到夏油杰黑沉沉的脸色,还以为两人闹掰了,但又大着胆子凑上来,“那个人,他是恶鬼,吃人的鬼。”
“小朋友,你别被他骗了,他绝对也是想吃掉你!”
“小朋友,你带我走吧。”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无论是钱,还是美人,还是好的学校……”
夏油杰目光幽深地望向他:“你为什么要杀他?”
男人以为夏油杰被他说的心动,倒豆子似的说道:“是看他不顺眼而已,看到有悬赏就接了任务,既能除掉他,也能赚点钱……”
“说起来那双眼睛也很好看,如果挖下来放在黑市,肯定能卖上高价……”
“砰!”
夏油杰一拳呼在他脸上,紧接着又气势汹汹的走了回去。
蜷缩在沙发里的桐原司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小小一只缩在角落里。
“嘀嗒、嘀嗒——”
还温热的水珠掉在了他的嘴唇上。
他下意识伸出舌头去舔了舔。
咸腥的味道,却在入口的一瞬间,牵引起了他身体深处的欲\望。
是血。
桐原司睁开眼,看到了夏油杰特有的刘海。
他正伸出手腕,上面多了一道被割开的伤口,鲜血从中汩汩流出。
或许是不愿意浪费,夏油杰主动把手腕上的伤口贴在了桐原司的嘴唇上。
桐原司下意识舔了一口。
少年人的肌肉薄而蕴含力量,带着一点点薄荷沐浴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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