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雨缓缓睁开眼,火光摇晃,有些刺眼,地上躺着一只痉挛抽搐的狼,狼颈上扎着一根树枝,树枝有些眼熟。
林惊雨一惊,去瞧萧沂的腿,上面是个血窟窿,正汨汨流着刺眼的血水。
他的唇苍白得像是下一刻就要死掉,他动了动唇,“林二小姐放心,我还没有那么容易死。”
下一刻,他的头倒在她的肩上,炽热的鼻息喷洒。
林惊雨一愣,后又抿了抿唇,“我没有担心你。”
他毫不在意扯了扯唇角,“也是,林二姑娘,是没有心的人。”
紧接着,萧沂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他睁开眼,林惊雨撕破裙摆,扯了条长布,掀了他的衣袍,将布裹在他的腿上给他止血。
萧沂按住她的手,“林二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殿下若不想失血过多而亡,就乖乖把手拿开。”她语气温柔,像是在哄他,仿佛他就是她所救下的小兔子。
林惊雨忽而不合时宜道:“光一根树枝就能射死一只狼,殿下武力深厚,猎术不精?殿下怕是哄骗人的,臣女的兔子,殿下分明是故意射死的。”
“那只兔子伤得太重,光是涂点药简直杯水车薪,倒不如给它个痛快,就像如今的我,也难以走出这片黑暗,兴许下一刻就成野兽的口中食物。”
林惊雨咬了咬唇,“我不会丢下你的,回去的路,我们一起走,我会扶着你,当然,你最好也腾出一只脚自己走。”
萧沂点头,“林二姑娘放心,我是伤了,不是瘫了。”
“不过,那便有劳林二姑娘了。”
林惊雨扶着萧沂一瘸一拐沿着河流走,她发现一个洞穴,指着道:“眼下天太黑了,火把也快要燃尽,不如我们进去歇息,等明一早再找回去的路。”
萧沂虚弱道,“好。”
洞穴还算干燥,萧沂靠在岩壁上,昂起头喘了口气,不得不说,这伤确实要人命得疼。
火光摇晃,萧沂偏头,朦胧间瞧见一抹青色身影,是林惊雨的。
不知在忙乎什么。
随她去,他现在累极了,想睡一会。
可紧接着,额头是一片温热,迷迷糊糊间,身上窸窸窣窣,一只冰凉的手,拨开了他的衣裳。
有些痒,有些难受。
萧沂蹙了蹙眉。
林惊雨解开他的衣裳,他唇已白得像个死人,全身上下滚烫得可怕,怕是再不处理伤口,就要因发炎死在这里。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今日萧沂待她有恩,她虽是个贪生怕死的,但也不是个见死不救之人。
当她的手指触碰在萧沂裤腰最后一道防线时,一只修长沾着血的手死死握住她。
萧沂缓缓睁开眼,望着自己衣衫不整的狼狈样子,再移至林惊雨蠢蠢欲动的手。
萧沂有些五味杂陈,他声音沙哑。
“林惊雨?”
“嗯?”
“你不要我皇兄了?”
林惊雨觉得他废话真多,于是着急动手,又被死死拽住。
萧沂皱了皱眉,幽黑的双眸带有一丝嫌弃,与不可思议。
“林惊雨,你真饥饿。”
“你说什么?”
林惊雨的脸又红了一个度,像是秋日西山的晚霞。
“谁是那个意思了,我是想给殿下伤口上药,殿下发烧了,若再不处理怕是发炎烧得更厉害。”
林惊雨将在石头上捶成泥的草药用布包起,盛在掌心。
萧沂望着那团绿糊,有些恶心黏稠的东西,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这是碧玉藤,本是我在山间摘的,没想到在这派上用场。”
“林二姑娘还懂医术?”
“是祖母会,跟在她身边,也学了些,但不精,顶多只会识些草药,包扎伤口。”
林惊雨想起祖母眼中划过一丝惆怅与思念,她叹了口气回过神:“先不说这些,殿下快把裤子脱了,臣女好给殿下上药。”
萧沂脸一沉,“我自己来。”
林惊雨捧着草药一愣,“殿下的伤口被水浸泡得太久,或许还需用红刀子割去一些烂肉,殿下真的可以?”
“嗯。”他不自在道,“还请林二姑娘,背过身去。”
意料之中,林惊雨又问,“刀割肉很痛,殿下确定要自己来?”
“确定。”
他毫不犹豫,语气强硬。
“行。”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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