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外来者身份并未被他们发现,而我们所做的一切则以真实历史的方式留存在他们的记忆之中。”
戴着厚厚一副眼镜的瑞士学者停顿了一阵,试着劝诱麦克尼尔自己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你想说我们的世界也是被其他人改造过的?”麦克尼尔做了个鬼脸,而后恢复了观看爆炸测试前的淡漠神情,“这种理由,我也已经考虑过了。哼,要说谁最像是来自其他世界的入侵者,那人一定会是凯恩。”
“不,我不是说凯恩。”舒勒摇了摇头,麦克尼尔丢出来的老套答案并不让他感到意外,“你认真听我讲:我曾经尝试着把最关键的差异总结出来,来分析为什么我们的世界和其他一半以上平行世界的历史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发生如此大的偏差。即便不考虑泰伯利亚,光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所发生的偏差也已经非常明显了。”
“那是因为nsdap的奥地利人领袖在出狱当天神秘失踪了,然后nsdap成了一盘散沙。我想那家伙估计是被什么路过的流氓打死了,要不就是害怕得躲回他奥地利老家当画家了,这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舒勒,这话你已经和我说过十几遍了,我没有兴趣再听一遍。”麦克尼尔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让舒勒不要说废话,“没关系,等我办完这件事,要是我还没被关进监狱,那我就偷渡到俄国,往圣彼得堡或是莫斯科的广场上扔一颗炸弹,把俄国佬的领袖们也全都送去见上帝。”
“仅仅如此吗?”舒勒捂住脸,他想起了自己在这个平行世界上见过的那些著名学者,“那么,你来解释一下,为何已经在美利坚合众国定居了那么多年的尼古拉·特斯拉偏偏只在我们的世界里突发奇想地要跑到俄国去定居呢?嗯?他甚至还因此而比他的【平均寿命】多活了好几年。有那么多历史学家要写书研究特斯拉离开美国的真实原因,那些胡乱分析还不如直接说特斯拉是隐藏起来的nod信徒呢。我们的世界……说不定已经被不止一人改写过了。”
麦克尼尔哑口无言,他想了好一阵也不知该怎么解释。类似的事情时有发生,gdi的著名科学家阿尔方斯·吉罗(alfonse giraud)就是被nod兄弟会绑走的,因而麦克尼尔也相信尼古拉·特斯拉是被nod兄弟会绑架到俄国去的。用万能的nod兄弟会当做借口来解释问题,会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显然,一个德国佬的失踪不会让一个美国人突然成为nod兄弟会信徒。”麦克尼尔自言自语着,他认为舒勒的说法值得认真考虑,说不定他们能找到分析其他平行世界的新方法,“我记住了,这事等我们结束在这个世界的冒险之后再谈,大家的集思广益更有效一些。”
到了周末,麦克尼尔一大早便感到了nsdap即将举办聚会活动的啤酒馆附近。他成为了这家啤酒馆今天开店营业时的第一位顾客,并在酒吧员工们面前认真地表演了一番自己的酒量。实话实说,麦克尼尔平时和伯顿喝酒时都不见得能喝下这么多,但今天他是带着任务来的,饮酒作乐是他最大的伪装。
酒过三巡,头脑还能勉强保持清醒的麦克尼尔开始寻找放置炸弹的合适位置。他强迫自己过滤掉那些杂音还有覆盖着视野的光圈,不然他只会一头栽倒在地并在他人发现他藏在疑似装有葡萄酒的精致盒子里的炸弹后被扭送到警察局。谢天谢地,凭着多年来的打滚经验,他成功地将自己的礼品盒塞到了临时搭建起来的讲台下方。但愿清洁工和其他顾客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中午时分,在酒吧里逗留了整整一个上午的麦克尼尔打着哈欠迈出了酒吧大门。他打算到附近的书店找舒勒,却惊讶地发现套着一身蓝色背带裤工装的舒勒满身机油地向他走来。
“我去帮他们做了些善事。”戴着一顶不伦不类的安全帽的瑞士学者一本正经地说道,“这酒吧的屋顶得再用心装饰一下。”
“这样也好。”麦克尼尔点头称是,“咱们找个安静些的小酒馆休息吧,再吃点本地的特色美食。上次来慕尼黑的时候,我是只顾着收拾食尸鬼了……”
下午两点多,一队身穿褐色衣衫的人马在前呼后拥之中穿过街道,正从麦克尼尔和舒勒身边路过。吃着猪肘子的麦克尼尔满不在乎地舔了舔手指,让有些心神不宁的瑞士学者只管大吃大喝。过了一个小时,酒足饭饱的麦克尼尔只听得一声巨响传来,他连忙拉住舒勒,让舒勒先别忙着逃跑。
“等其他人都冲过去救人的时候,咱们再混进去。把所有活着的,都弄死。”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被炸塌的啤酒馆废墟还在火海中挣扎,和其他一脸焦急的德国人一同赶往火场的麦克尼尔却并非为了救人而去。他要把祸患扼杀在这里,决不能让那些野心家再有为所欲为的机会。
“有人吗!?”他头一个扎进火场,向着残垣断壁呼喊着,“还有人活着吗?”
一个微弱的呼救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迈克尔·麦克尼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声音的来处,见一个两颊深陷、身穿褐色衬衫的中年男子正躺在土石下,那人的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看到有人前来搭救自己,那自命不凡的领袖连忙向麦克尼尔求救,只盼着能早日脱离苦海。
他确实得偿所愿了,只不过并非以他预期中的形式。确认伤者动弹不得后,麦克尼尔从旁边找来一块破布,把伤员的嘴堵上,又在伤员惊恐万分的目光中挪来另一块石头,作势要把只剩下个脑袋露在外面的伤者彻底埋在下面。
“oh warte, ich habe ee sache vergessen wie hei?en sie?”
“he? rudolf he?”
“was fur e toller na gute nacht”
说罢,迈克尔·麦克尼尔用力地把石头向下按去,将那伤者结结实实地砸到了瓦砾堆之下。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拍了拍手,摆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后记d(4/5)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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