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颜令汐还是搜肠刮肚安慰他。
或许是她的安慰起了作用,也或许霂霂自己想通了。
良久,他终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脚,蹒跚起身,径直开门出去了。
颜令惜想跟着他去,却又被冥冥中的力量束缚,无法迈出门槛。
夜晚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散了霂霂脸上的泪痕。
他佝偻着腰背,扶着墙壁慢慢走。
少年的他,竟然生了耄耋之年的迟钝感。
颜令惜的心被寒风撕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在诉说着对儿子的担忧与不舍。
“霂霂,你要去哪啊?”
“都这么晚了,出去不安全啊,你就在家里住吧。”
“这里,是你的家啊!”
霂霂抬眸,眷恋地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没了妈妈,家还是家吗?
是他的家吗?
不是了!
他转身而去,背影孤寂凄凉,仿佛这世上只剩他一人,在默默承受这份难言的悲痛。
颜令惜的眼神,也失去了所有色彩。
只余无力的哀伤和绝望,陷在空洞麻木中打转。
一夜噩梦。
沈以寞头痛欲裂,完全不想醒来。
只是生物钟却不肯放过他。
他硬撑着起来,洗了帕脸,最喜欢的蓝色衬衣和斜方领带却找不到了。
“老婆,我的衬衣和领带你放哪儿了?”
话一出口,他才想起,颜令惜已经消失一个星期了。
那具被泡得跟白面馒头似的尸体或许就是她
恶劣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公司。
看着但定给他买的早餐,他止不住地干呕。
失去热度的包子,松软白皙,没收紧的捏口处流出浓赤的酱汁,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那泡白的脸上,腐烂的伤口
沈以寞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这可是鼎鼎大名的芙蓉包呢,我专程给您买的。”
“沈总,您多少吃点儿吧,不然哪有力气应对媒体采访啊。”
但定端着包子豆浆去加热。
沈以寞强行忍住恶心,厉声道:“今天有媒体采访?谁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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