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公寓的租期到了,我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公寓,与李磊在一起的过往历历在目。我把钥匙放在桌上,关好门窗,恋恋不舍地拖着行李来到了楼下。
教堂的彩色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随着出租车的到来,我离开了公寓。在柳慧的安排下,我暂时进入了桦勒医院。但好景不长,过了半年多时间,秦院长因为以前在月湖医院就职的受贿行为被查处,判处了三年有期徒刑。不久后,医院因为管理不当致氧气管道泄露发生了爆炸事故。医院进行整体修缮,员工进入停工状态,有一大部分员工已经纷纷离职。不过,我也因此能好好回乡下放松一阵子了。
在儿时的印象里,乡下的道路总是崎岖不平,干柴杂草到处堆放。现如今,道路平整,两侧栽种着挺拔的合欢树。粉色的合欢花团团锦簇,树冠挨着树冠,像粉色的云朵飘在空中。行人路过于此,都忍不住驻足观赏一番。单株的合欢花像一把小团扇,白色的根部似扇骨,粉色的花冠像扇面。一阵风吹来,满树柔软的花丝轻轻摇曳。风拂花涌,花又生风。街边便利店门口的啤酒瓶堆成了一个个“金字塔”,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儿时“酒瓶换雪糕”的交易。十字路口摆着两个崭新的绿色垃圾桶,不远处靠着墙面有一个自动净水机,上面张贴着“买水送茶吧机”的广告。路口对面是“馒头房”,下田回来的人肩上搭着毛巾,在馒头房门前排队买馒头。他们一手叉着腰,一手在脸侧扇着风。馒头房的老板在蒸屉前忙碌地往袋子里夹馒头,蒸腾的热气熏得老板时不时歪一下头。老板娘则在一边的保温桶前为大家盛老豆腐,别的地方也叫豆腐脑。老板娘把塑料袋放在碗里,盛完豆腐,浇上骨头汤,再淋上麻汁、撒上香菜,一份老豆腐就搞定了。我看着他们手中提着的老豆腐,喃喃道:“好久没有喝豆腐了。”
哥哥看了一眼,便走过去买了一份。回到家,院子偏房大铁锅里的棒骨已经炖熟了。母亲在灶台旁盛着棒骨,狗蹲坐在一旁,盯着棒骨直摇尾巴。院子地面铺着鹅卵石,两侧留着空地,做了菜田。竹条搭的木架上爬满了藤蔓。黄瓜和豆角顺着竹架悬吊着,黄瓜的头上还顶着小黄花。茄子的植株已过膝,绿色的叶子像手掌一样,叶子中间的脉络呈深紫色。圆鼓鼓的茄子紫的发黑,像个皮球一样。虽然在山东,每年夏天都会吃豆角茄子吃到想吐,但经过漫长的冬天,许久没吃,还有点想念这个味道了。想到大铁锅里炖的软烂的茄子,再加上蒜泥,简直要流口水。藤架边,还保留着一口压水井。虽然自来水已经通了很久了,始终不如井水甘甜。压水之前,往往需要往里面先倒一些水,才能压出水来。刚压出来的水十分清凉,把西瓜放水桶里泡一阵子,就有冰镇的口感了。
回到家的一段时日,我既不提工作,也不提去父亲门诊帮忙,而是在书房里练起书法来。虽然已离开月湖医院,却总是陆陆续续从还未毕业的规培生那里听到一些医院的谣言。当从柳慧那里听到关于周振的事情时,对他仅存的一点猎奇心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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