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常年在沿海服装厂打工,只有过年才回来住几天。对覃勇纪来说,这人生一辈子的大事都完成了,从前历经的那些辛苦都千值万值了,以后挣的钱只管养活自己老两口就行,就要苦尽甘来只剩下幸福。
可天有不测风云,二零一二年秋,就在雨燕生了女儿子璇刚出月子不久,母亲汤淑芬因急性胰腺炎、糖尿病住进了医院,从老家县医院转到省城华川医院治了近一个月,一家人就只有那么丁点儿积蓄,都花了个干净,最后终于把母亲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从此每个月近千元的药费少不了。覃勇纪操心劳累断断续续在县城挣点儿苦力钱,靠着雨燕每个月寄的一千元生活费,老两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而雨燕因为那段时间整天跑医院再加上压力大,奶水越来越少,子璇只吃了五个月母乳就断奶了。第二年四月,覃勇纪从工地三层楼高的架子上掉下来多处严重骨折,从此几乎没法外出做工挣钱,雨燕给家里寄的生活费一下子每个月加到两千元。对雨燕来说,自己和老公收入本来就不高,还要供房贷、车贷、养孩子,压力可想而知。凭着这两年在房地产公司积累的策划经验,脑子灵活的雨燕换了份工作,从年薪不到五万翻倍到了十万,经济压力稍稍小了些,但老公方舟在工作总是不顺心,在每家公司都呆不过一年,隔一段又变成失业人员,在家一待就是几个月半年,这也让雨燕头痛得很,日子总是过得担惊受怕!可更头痛更怕的事情还没有来。
一年以后,覃勇纪的骨伤终于养得快好了,吵着嚷着要去干木工活挣钱,想给女儿减轻负担,可随后又出现咳嗽带血丝的症状,吃什么感冒药也不管用,结果一查出来:肺癌晚期,已经扩散。医生说手术化疗保守估计至少需要二十万以上,治愈的几率微乎其微。全家人犹如晴天霹雳,家里的天塌了总得有人顶着。雨燕是老大,这时候家里做决定只能是她,父亲是远近出了名的急性子,一旦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怕是更要加速病情恶化,听说很多人在不知情地情况下生存时间更长久,晚期化疗不但特别痛苦遭罪,治好的几率也渺茫。千难万难中,雨燕和母亲、妹妹商量,决定暂时瞒着父亲,采用“中西医保守治疗,避免手术化疗痛苦,尽量延长父亲生命”的方案。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雨燕每月的经济负担陡然增加,父亲每月中药钱和镇痛的西药不下2000元,还时不时需要住院治疗,虽然妹妹多少能分担一部分,但毕竟能力有限。当年丹阳为了支持姐姐读书,自己只上了初中就外出打工去了,雨燕一直觉得亏欠妹妹。自己挣得多点儿,自然该多分担一些,谁让自己当年读书花了家里大部分的钱呢?雨燕是这么想的,也是这做的。父亲病情的日益加重,雨燕在第二家房地产公司受到排挤失了业,存的那四五万块钱每个月支撑着父母的医药费和生活费,而自己的小家就只能靠方舟那不稳定的收入勉强撑下去。
这一年,投出去的上千份简历就跟石沉了大海一样,为了时间相对自由能兼顾照顾父亲,雨燕没办法最后去了保险公司做代理人,同时继续找策划工作。可雨燕哪是做销售的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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