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皇上见唐芷漩一直看着太监离去的方向,冷哼一声,说道:“朕最讨厌你们这种执着于所谓大义的目的而牺牲自身之人!觉得自己很高尚、会名垂青史是吗?朕不会容许史书上有你们一句!”
唐芷漩想说“我们在意的从来不是那些”,但没有出口,只觉得多说无益。皇上见她沉默不语还以为她在介意无法留名青史,正想嘲讽两句,却又觉得她看起来很是寂静冷凝,像是已经封闭了自我,不愿再与皇上多谈一句。当下很是忿忿,皇上下令道:“来人,带慧……”他见唐芷漩一双冷目瞥着自己,莫名有些心虚,改口道,“带唐芷漩去含芷殿。”
太监疑惑地看向皇上,心道这宫中哪有一殿叫含芷殿?皇上一笑,说道:“朕的偏殿,改名为含芷殿,赐给唐芷漩居住。”
太监心领神会,对皇上行礼后立即谄媚地对唐芷漩说道:“唐主子请吧。”
“某主子”是对宫中已被皇上看中或宠幸过但尚未有封号的女子的称谓,唐芷漩当即一怒,斥道:“放肆!称呼本官为‘唐大人’或‘唐院卿’!”
太监一惊,去看皇上的脸色,见皇上略带烦躁地扬了扬下巴,那意思是“随她去”,便立即改口道:“是,是,唐大人请。”
唐芷漩跟着太监离去,皇上在她身后得意而笑。
提刑司的人四处搜捕也未能找到唐芷漩,反而是行宫里伺候皇后的人一个没落全都进了提刑司大狱。傅堂很是着恼,将傅家能用的人都派出去搜寻唐芷漩,又悬赏百金以求讯息,一副不报仇誓不为人的样子。
崔嵬因此事而在承和面前卖乖讨好,表示自己已经做到了她所要求之事,她不可再提休夫。承和却翻脸无情,直接搬离崔府,回到了她原本的公主府,无论谁问她都表示即将休夫,气得崔嵬在府里逮谁骂谁,下人们都绕着他走。崔老夫人见他如此更是焦心失望,却也只能斥责了几句就苦口婆心地说道:“老大已经不要这个家了,你如今家也要散了,还不想对策,打骂下人做什么?打骂下人若是有用,你将这一府的下人都打死,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崔嵬愤恨不已地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殿下直接回公主府了,毫不在意外人如何看我,是铁了心要离弃我!”
崔老夫人:“她为何要离弃你,你可知道?”
崔嵬半是难堪半是愤怒地说道:“还不是为了大哥!自从大哥回来又已经不再坐素舆了,她的心思就开始活络了!”
崔老夫人冷静地说道:“所以,若是没了她想攀附的人,她还会想着休夫么?”
崔嵬一惊:“那、那是大哥……”
崔老夫人:“他助你帮你才是大哥,否则算什么大哥?他都搬离崔府了,拿我们当一家人了?”
崔嵬只觉得此刻的母亲冷漠又无情,泛着令他有些惧怕的气势,但母亲分明是在为他考虑,他也知道母亲一直偏向他,于是感激又忐忑地缓缓说道:“若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手足相残为好,以免外人耻笑。”
“前畏狼后惧虎,能成得了什么事?”崔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崔嵬,叹气道,“要么你就去促成老大与别人的婚事,承和定不愿意再为平妻。”
崔嵬:“我自会极力促成,不过看皇上的意思,定是不愿意遵从太皇太后之意将怀瑛郡主许配给大哥,定是要寻个母族势力低微的,但若名位配不上大哥,皇上也不好指婚。皇上的五皇妹母族微贱,但长公主的名头够响,我就促成她与大哥吧。”
崔老夫人脸上这才舒缓了些,语重心长地说道:“崔府就指着你了,不管要谁做你的垫脚石都可以,明白了吗?”
崔嵬重重点头。
含芷殿。
唐芷漩亲眼看着宫人们将从前的匾额换成了“含芷殿”三个字,只觉得十分恶心。又有宫女送来的数十套全新衣衫鞋袜,看制式均是妃一级可用,更令她厌恶不已。她想着方才一路上不着痕迹地留下了孤芳阁通讯的秘密记号,也不知何时才会被隐匿在宫中的孤芳阁阁员发现,万一一直没发现要如何是好?
宫人们不断地送东西进殿,唐芷漩只安静坐于窗边,不言不语,亦不饮食。宫人自然将她的情况报与皇上,有太监传话来说皇上晚点过来,让她准备伺候,还派了侍寝宫女来伺候她沐浴梳洗。唐芷漩拒绝一切并亮出袖中小箭,宫人们怕她伤害自己而不敢近前,只能紧盯着她。待日暮时分,皇上进入含芷殿,让宫人们都退下,他却也没有立刻入内而是停在外间,对唐芷漩说道:“芷漩,朕是君子,不想强迫你,先在这里与你说一会话,也许你会对朕改观。”
唐芷漩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一阵恶寒,正要驳斥就忽然被人捂住了双耳。她惊得正要呼叫,就觉得捂住右耳的手松开了些,熟悉的声音在耳畔低柔地响起:“别污了耳朵,芷漩。”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