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肃宁没想到这个答复,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崔崭令士兵送出去。宁怀骁跪在原地不敢起身,即使垂着头也知道崔崭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头便垂得更低,轻声道:“末将甘愿领受任何惩处。”
崔崭:“你自去领罚,领多少,自己看着办。”
宁怀骁叩头谢恩,又抬眼问道:“敢问参将为何怀疑肃宁殿下?”
崔崭:“她坠下的那只鞋,我让人捡回来查看其中是否有其他隐藏讯息,意外发现她这鞋上的纹饰和嵌玉,与缪赤雪钟爱的样式一模一样。”
宁怀骁不解:“她们都在北齐宫中,喜欢同一样式有何不妥?”
崔崭:“你府上如有一位并不得宠的继室,喜欢嫡女的衣衫鞋袜样式,是否可以不经她允准就照样做一个穿戴起来?”
郡王府中尚且不能直接拿用,何况王宫之中?缪赤雪身为北齐大公主,所用纹饰和玉石等坠饰皆有严格配准,且缪赤雪喜好特殊纹样是出了名的,她常常宣称自己的纹饰都是独一份,即使王族中人想使用也要前去祈问她的允准,得到允准的人要么与她交好,要么是她能用得着的人。而肃宁却有与她相同的纹饰和嵌玉,这说明她们早已关系匪浅,即使肃宁是受胁迫,她也定与缪赤雪达成了某种交易,因为在此之前,肃宁随和谈使团回京时,她身上的纹饰还没有一处与缪赤雪相同。
宁怀骁微惊,立即明白这其中含义,愧疚地说道:“末将惭愧!崔参将心细如发,末将受教!”
崔崭语重心长:“怀骁,你初踏沙场,只要不是投敌叛国,犯任何错都有被宽宥的可能,但战局瞬息万变,并不会给你过多时间等你长成机变百出的模样,你须得处处小心,步步为营,否则兵败身死、骨埋异乡,也怨不得谁。”
宁怀骁说不出话来,对着崔崭深深叩了三次头,又行了一礼,起身退出帐外去领罚。
崔崭略略叹气,对身旁的士兵说道:“穆克铎如何?”
士兵:“仍是狂妄,受了刑也仍是只说要见参将您。”
崔崭:“那便见见。”
悬鹰堡地牢内,穆克铎被关在深处。是他带了七十人的队伍从闸门穿过,以为终于能将悬鹰堡撬开一个口子,没想到队伍刚过闸门就被乱箭穿心,只留了他一个人。他知道崔崭是故意留着自己,又关着他磨损意志,想让他吐露他所知道的关于北齐的一切。
穆克铎隐隐听到牢门一层又一层开启的声响,听着素舆车轮滚动的声响渐渐逼近。果然崔崭出现在眼前,穆克铎竟然有些开怀地笑起来,说道:“你终究还是要来。”
崔崭神色淡淡,语气也淡淡:“若没有我想听的东西,我不会再来。”
穆克铎:“你这人,就如大公主所说那样狠心,一点情面也不留。当年要是同意大公主的计划,北齐只要佯攻几次你再击退几次,你早都是大景的一品官了。”
崔崭转身要离开,穆克铎忙道:“北齐现在内乱,你不知道?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大公主需要你的助力!只要你襄助大公主登基,以后北齐就是你的家!大公主愿意当你的——”他想了半天没想出来那个词,抓耳挠腮了一阵终于想起来,声音拔高了不少,“外室!北齐就是你外室的家!也就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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