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听得此言后无法再质问下去,反倒对荣安殿下礼敬有加。肃宁殿下和亲北齐之前,不可能没听过这段往事吧?”崔崭的声音更为凌厉,“既为和亲公主,就当处处以两国和平为己任!肩上担着两国百姓的性命,还有什么闲暇去想自己和儿子的性命?!一旦两国战起,你们母子的性命也不过是万千冤魂中的两个罢了!”
肃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颓坐下去,不敢看崔崭的眼睛。
宁怀骁焦急地看着肃宁,又看向崔崭,一句劝说的话都不敢出口,只觉崔崭字字句句振聋发聩,敲击在他心上,轰鸣不停。
崔崭:“殿下若无其他要事,崔某告退。”说完看了宁怀骁一眼,退出帐外。
宁怀骁连忙跟了出去,随着崔崭行了一阵,听崔崭问道:“缪赤雪负伤之事,肃宁殿下为何会知晓?”
宁怀骁心里一紧,答道:“是我告诉她的……”
崔崭:“泄露军机,该当何罪?”
宁怀骁连忙跪下,说道:“我以为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而且她、她是大景的长公主啊……”
崔崭:“她亦是北齐王后。她知晓了战局就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你可明白?”
宁怀骁垂头:“末将知罪……”
崔崭:“自去领二十军棍,若有下次,立斩不赦!”
宁怀骁:“是!多谢参军!”
北齐王城距离边境并不太远,只隔着两个城池。一般王城都应远离边境,但三代以前的北齐王上一心吞并大景,为表雄心壮志而将王都迁至距离边境不远处,时刻警醒自己莫忘大志。此时王城内外戒备森严,侍卫们都紧张值守着,时刻防范大景来袭。
王宫内,缪金看着眼前那怯生生的四岁小男孩儿,笑道:“你母后不要你了,知道么?”
肃宁所生的皇子缪青洲脸上还挂着泪,鼻音浓重地说道:“母后不会的,母后说过永远不会离开青洲的。”
缪金:“你母后现在在大景军中,看样子是要回大景去了,才不会管你的死活呢。”
缪青洲哭起来,可因为父王在前又不能无状大哭,憋得一张小脸通红,满脸是泪。
缪金看他哭就心烦,斥道:“哭什么?孤还没死呢!”
缪赤雪被人搀扶着尽量快地走了进来,脸色看着还有些惨白。缪金扫她一眼,也没阻止她带伤行礼,冷淡地说道:“败成这样了就养着罢,还来孤面前是想气死孤吗?”
缪赤雪:“父王恕罪,儿臣一时不察中了大景奸计,但儿臣还有法子能令大景退兵!”她指向缪青洲,“请父王将青洲借给儿臣!”
缪青洲惊吓地看着缪赤雪,缪金不在意地挥手:“想要就拿走。”
缪赤雪连忙谢恩,命人抓了缪青洲就走。缪青洲对着缪金哭喊着不想走,缪金瞥向他,看着他被拎出门,终究没有开口。
次日,崔崭刚用了些午食,下属急匆匆来报:“禀参将,北齐大营竖起高杆,将一男童悬挂其上,叫嚣着命令我们撤军,说那是肃宁殿下的儿子青洲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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