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你当上主帅他就放心回去了。”
崔崭:“如今这情势之下,不可能。”他看向段灵松,“劳烦神医多为主帅开些调理的方子,能让主帅更舒适些。”
段灵松点头,调侃地笑道:“你心里也想骂皇帝吧。”
崔崭淡淡一笑,略过不提,与言霁川又说了些对付北齐的安排。过了一阵有下属来报,说肃宁殿下请他过去一趟。
肃宁被救下来之后一直昏昏沉沉,在军帐中躺了良久才清醒过来。她从军帐上的纹饰认出自己身处大景军中,一阵宽心后又惊慌不已,向外唤了一声,没想到掀帘而入的是宁怀骁。
宁怀骁一直守在帐外,听到呼唤声就立即走了进来,却又踟蹰在门口,想看又不敢看肃宁似的,拘谨地行礼后说道:“殿下可好些了?”
肃宁看他一眼,说道:“无事。你帮我去请崔崭来,我有要事相商。”
宁怀骁见她压根没认出自己,心尖像突然被削去了一块,坠向本就深不见底的心渊。他应了一声,吩咐外面的侍卫去找崔崭过来,再看了看肃宁,低声道:“殿下还记得我吗?我是怀骁,宁怀骁。”
肃宁微微蹙眉回想,宁怀骁只觉得自己的心渊中四处都在漏风,想用什么堵上都不知道有什么能拿来堵的东西。崔崭的话回荡在他耳边,他此时才明白那些话是多么正确!他根本不该有什么奢念,那全都是他一厢情愿!
肃宁见他半跪在自己榻前半晌没有动静,像是定在了原处,一双眼睛却凝视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肃宁忽而想起年少旧事,那时候也有一双这样的眸子总是追随着自己,只是自己并未在意过。
“郡王府的世子?”肃宁试探道,“令尊是淳郡王?”
宁怀骁:“是,正是家父。”
肃宁明白过来,且她在北齐多年,察言观色辩人心思的本事已炉火纯青,立即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对自己还有余情。她不动神色地换了副表情,声音也放柔了些许,说道:“原来是你。今日来到军中一直是你照拂于我,我是说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别怪我没一眼认出你来,我在北齐太久,整日里提心吊胆,只敢在午夜梦回怀念从前的人和事,也不知怎的故交的面目就渐渐模糊了……”
她这话说得颇含情意,又带着怅惘与酸涩,惹得宁怀骁一阵难过,刚才那些失落一扫而空,连忙安慰她道:“殿下在北齐受苦了,现在已经回到大景地界,殿下安心休养,再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肃宁对着宁怀骁嫣然一笑,眼中又含着些泪花,宁怀骁只觉胸中激荡着豪迈与柔情,一心要护她周全!两人眉眼间不少情绪来回飘荡,又说了些战况诸事,就听帐外传来崔崭的声音:“肃宁殿下万安,军中参将崔崭前来问安。”
肃宁眸中亮起簇簇星火,声音清润了几分:“快请进来。”她坐直,抬手很快地整了整鬓发,理了理衣衫。
宁怀骁看着她眼中的点点星芒,忽而明白了什么,垂下了头,默默站到一旁。
帐帘大掀,坐着素舆的崔崭缓缓而入,拱手微微施礼:“殿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