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但你需得知晓——你的一举一动,孤芳阁都清清楚楚。”
唐芷漩心中五味杂陈,但她也明白这是她成为女官必须付出的代价,当即正色道:“是,我会谨记阁规,绝不令孤芳阁蒙羞。”
云入画见她如此,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将我带至此地,如此隐秘之处,就不怕我是傅堂派来的细作么?”她带了些教导之意地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可因为我救了你就放松戒备,轻易信人。”
唐芷漩:“入画姑娘身上的红丝绦结了个梅花的样子,若我没看错,那应当是‘穿花凤尾结’的打法,孤芳阁内能佩戴这种花结的只有身居高位者,且普通女子根本学不到这种花结的打法,是孤芳阁不外传之秘。”
云入画冷眼凝视她,说道:“不外传之秘,你倒知道。”
唐芷漩:“有幸看过荣安大长公主的手札,略知一二。”
云入画自然明白唐芷漩与太皇太后的关系,能看到荣安殿下的手札也不是信口胡诌,心中暗赞唐芷漩心细如发,但面上一点不显,只是说道:“是虎刺梅。”
唐芷漩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那花结是虎刺梅,而非一般梅花,当即点头道:“虎刺梅寓意勇猛坚贞,与入画姑娘十分相衬。”
谁不喜欢听两句赞美之语?云入画虽然仍是面无表情,可唐芷漩感觉到她那周身凝冰般的气韵似是消散了些,冒出丝丝缕缕的融冰之意。
唐芷漩招呼工匠们将制好的武器兵甲装箱,箱子都做成了贩卖茶叶的样子,从山丘另一侧的夹门运出。云入画走到夹门边向外看去,只见外面不远处有湖水荡漾,便说道:“你想走水路?”
唐芷漩:“现在城中定然在搜捕我,查得紧,水路方便些,而且水路有我认识的一些人可以通融。”
云入画点头道:“我也可打点一二。你将制造处建在崔家宗祠后的山丘内,真是敢想敢为。”
唐芷漩浅浅一笑:“没人会查的地方,我就想试试。”
云入画:“这处虽能制造却也不算十分阔大,要想够前线所需,你还有别的制造之处吧?”
唐芷漩笑意更浓:“不瞒你,傅家宗祠那边也有。”
云入画笑起来,带着些嘲讽傅家与崔家之意,又带着对唐芷漩的赞许。不过这笑意也是转瞬即逝,她又恢复了冰冷模样,说道:“事不宜迟,马上运送这些东西去北边。你呢?也要去北边?”
唐芷漩摇头道:“我不去,北边不知会如何,但武器兵甲万万不能短缺,我盯着此处继续制造。”
云入画略想了想:“你的宅子肯定被人盯上了,就住我那里去吧。”
唐芷漩又逗了她一句:“我还以为这次能知道孤芳阁的门往哪里开了。”
云入画:“孤芳阁并无正阁建筑。”
唐芷漩奇道:“没有?”
云入画:“没有。夙大人在何处,孤芳阁正阁就在何处。夙大人百年之后,新任阁正在何处,孤芳阁就在何处。”
唐芷漩品味了一番这几句话,不由有些肃然起敬。没想到当世女子所能企及的自由自在的最高境界之所,竟然并非有着想象中的恢弘楼阁、森严门禁,而是长存阁人心中,凭坚韧心意永久流传。
有云入画相助,唐芷漩命人从水路运送“茶叶”确实更为便利了些。待她看着最后一箱运送离岸,云入画牵来两匹马,二人各自上马,唐芷漩随着云入画一路飞驰而去。
接连五日,傅堂仍没有搜寻到唐芷漩的踪迹,太皇太后却将傅堂与北齐勾连的书信递到了皇上的案头。皇上还没给出任何反应,傅堂等来了北部的奏报——北齐撕毁和谈契约,正式向大景宣战!
金殿议政,傅堂自请出使北齐并亲督军需前往北部,皇上允准。傅堂点兵三千立即开拔,太皇太后追加精锐五百前往北部助力言家军,但暗中指明这五百精锐率给予崔崭调用。
北部,北齐宣战后却并不出战,每日里只在战壕内叫嚣,偶尔射些冷箭。言霁川带兵冲击北齐战壕两次,虽未失败但也并不能将北齐将士引出,言铿判定北齐是在等傅堂前来和谈,好将这和谈成功的功劳给予傅堂。此时五百精锐比傅堂先一步抵达,崔崭决意带这五百精锐绕至北齐战壕左后方,与在前方佯攻的言霁川来个夹击。没想到北齐战壕高墙上却推出来一个人,未穿任何可做防御的兵甲,只穿着常服被推至高墙上给大景将士观看。
言霁川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崔崭看那常服的服制就已明了,皱眉说道:“肃宁殿下。”
言霁川微惊,骂道:“北齐这些孙子想干什么?不打就不打,推女人出来算什么本事?何况那还是他们的王后!”
崔崭:“只怕他们从来都没有把肃宁殿下当做王后。”
崔崭侧后方一个战士忽然就往前冲去,想要去高墙上夺回肃宁!崔崭眼疾手快甩出一个带钩的袖箭将他扯了回来,正要训斥却在看清这战士样貌时一惊:“怀骁?!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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