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亲眼见识了崔嵬之怒,一时有些黯然,说道:“我还以为你有了好姻缘,还以为你逃出苦海了……”
“不提那些了。”唐芷漩浅浅一笑,“更重要的事在等着我。”
娇鱼看着她起身向外走去,只觉她虽然一身舞姬装扮,却是那般坚韧自强,一点也不像世人印象中柔弱可欺的舞姬,可当她回头说“快走”时,娇鱼又觉得她是这世上最为美艳、又带着蓬勃英气的舞姬。
娇鱼快步跟上,就见门口的庞麟对着唐芷漩的样貌满目惊艳的模样,不过庞麟很快恢复如常,并不过多直视唐芷漩,在前引路地陪同她前往对决场地。
对决台上,换了一身红衣的缪赤雪正等着唐芷漩。她见唐芷漩的装扮仿佛披霜带雪,眉间一朵典雅的银白凝花,衬得她宛如冰霜仙子降世,不由得再次赞道:“这般好看的冷美人儿,不如跟我回北齐吧?我让人用白玉为你砌一座宫殿,你美美地住进去,什么都不用做,每日陪我跳一支舞就行,可好?”
唐芷漩看向缪赤雪:“能承诺这等大事,必不是一般舞姬。听闻北齐有位能征善战的大公主,就是阁下罢?”
缪赤雪笑起来:“不仅貌美还聪慧,我更喜欢了呢。”说着就动了手。
她袖中飞出一道长虹直冲唐芷漩面门,唐芷漩似是料到一般几乎同时出手,却是从腰间甩出一道白霜,与那长虹紧紧相缠!而两人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立刻各自散出红尘与白雾,红白相交彼此辉映,而她二人在其中往复交替来来回回,看着仍是在舞蹈一般,一时间台上景象奇绝,瑰丽非常。
台下所有人都啧啧称奇,看得浑然忘我。只有崔嵬脸色铁青,紧盯着台上咬牙切齿,恨不能上去直接将唐芷漩拉下来!他见她的胳膊、腿脚都露在外面,连腰腹也随着她的舞动而若隐若现!周遭所有男人都盯着台上一个劲地瞧,崔嵬感到被冒犯,感到深深的屈辱!娇鱼的那番话又响彻在脑中,他只觉此时的唐芷漩是一道他还从未享用过的珍馐佳肴,却已被其他男人持着筷子打算分一杯羹!
恼恨得几乎无法冷静,可他又瞧见皇帝也兴致盎然地盯着台上,想到唐芷漩可能赢下对决、皇上可能给的封赏,只得强自压下心中不快,举杯饮了一大口酒。
崔崭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台上,言霁川在一旁惊异地叹道:“这什么舞姿从来没见过啊?!看着像是把人包裹在一层一层的雾气与绸缎之中了,但又能巧妙地解开从里面钻出来!看得我眼花缭乱,完全不知道她们下一步会怎么样!”他颇有些兴奋,“要不是她们在跳舞,我都要以为她们在比拼武艺了!”
崔崭的眸中浸着幽柔,染着惊叹,缓缓说道:“摧烟拂雾,掠虹提霜,溯雪洄风,沉霓涌霞……俱难以形容此奇景之万一。”他看着台上不断变幻姿势的唐芷漩,知道她此时用的器物都是吩咐庞麟准备的,一时又赞叹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的如此周全,毕竟缪赤雪会出什么招,谁都无法预料。
崔崭拨动素舆向前行了两步靠近镇国公,在他身侧低声说道:“国公爷,此局无论胜败,还请您力保唐芷漩全身而退。”
言铿笑了笑:“保不住怎么办?”
崔崭顿了顿,说道:“总有法子的。”
言铿看着台上:“她输,是输,赢,也是输,你明白我的意思?”
崔崭自然知道言铿在说什么,看来言铿也大概猜到唐芷漩曾在礼乐署之事。唐芷漩无论输赢都会被众人推上风口浪尖,所有人都会好奇并探究她的身份和过去,从前之事根本瞒不了多久。到那时崔嵬会如何,皇上会如何,几乎是可以断定的。
“她自己也都知道吧。”言铿叹道,“什么都知道还是站了出来,如此这般胸怀大义又有急智与胆识,也不枉你……”他看了崔崭一眼,“费尽心力想着保她。”
崔崭扫了一眼自己的腿,语气淡淡:“如今的我,又还能做什么别的呢。”他望向台上的唐芷漩,“为国出战之人,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当力保其不失。”
言铿点头,又笑了一下,低声道:“在我面前不必说这么多理由,我懂。”
说话间台上已是红白交缠看不清其中的人影,两色交杂互撞的模样真堪比层峦叠嶂!众人已是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唐芷漩为何会这失传之舞,还舞得如此之好,像是私下练过多遍似的!而台上的对决已到关键时分,只见缪赤雪周身爆射出条条足有三尺宽的殷红绸带,对着唐芷漩裹缠而去,像是要将她缠毙其中!唐芷漩避无可避却不知用什么将那些殷红绸带纷纷撕裂,极快地从抬腿踢向缪赤雪,在缪赤雪低头防守时,唐芷漩的双袖中激出道道雪色缎带,她绕着缪赤雪左弯右拐了几圈,那些雪色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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