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气逼人,处处显露着少年得志的飞扬勃发,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想掳走,十分想。缪赤雪舔舔嘴唇。但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要达成心愿定会费些周折。正胡思乱想,就见第二场对决已经开始,大景与北齐双方都派出了人手,较量算学。
算学所对抗之题是一直在两国流传的“天算五问”,复杂难解且耗时颇长,每次又会将五问重新打乱再开题,所以即使研习过前人的算法也无用,一切都要重新算过。此时对决双方均是两国国中顶尖的算学高手,每方三人,均是思索的模样,对着面前的题目奋笔疾书。
太皇太后已是有些乏了,肃宁体贴道:“皇祖母要不要先回去歇一歇?五场对决尚未过半,歇一歇再来也不碍事。”
太皇太后摇头,只叫桂嬷嬷给自己揉肩,凝眉说道:“算学一向不是大景的长处,如今上阵的三人虽然在国中颇有高才,但与北齐那三位相比就不成了。这一场若输了,”她的目光落向崔崭与言霁川那边,缓缓叹了口气,“上一场那般艰难赢下就毫无意义了。”
肃宁安慰道:“那也还有三场,胜负未定。”
太皇太后瞥她一眼,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这北齐王后就别搭话了,你心里盼着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见肃宁着急要解释,又抚住她的手拍了拍,叹道,“不必说什么了,哀家都明白,你不容易啊凌儿。”
肃宁长公主名为宇文凌,自她出嫁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总是被人称为“肃宁”,她自己都要忘了这名字,如今被太皇太后一叫,她怔了一下,眼泪不争气地就要上涌,连忙微微偏转了目光掩饰。太皇太后看出来也不说什么,只让桂嬷嬷给肃宁盛了些甜汤宽心。
唐芷漩见她二人这般,心中感叹和亲公主的不易,更感叹一国若国力不盛,总难免被敌国欺负的命运。正出神,就听身后两个女眷低声私语——
“果然是仗着有太皇太后撑腰才得了平妻之位,这种国宴席面她竟能坐在这里!”
“可不是么,家世都没个来路,定是小门小户不值一提!”
“我听人说了,崔少司亲口说过‘我那妻出身低微又无娘家照拂,闹不起来’!”
“果真?这是说给承和殿下听的吗?”
“当然了,虽是为哄殿下高兴,但这肯定是真的,不然殿下一查不就露馅儿了吗?”
唐芷漩听得明白,看来在很早的时候,崔嵬与承和在宫中就已暗通款曲,很多人都知道了。两个女眷吃吃地笑起来,唐芷漩不用看都知道她们的目光刺在自己后背,就想看她窘迫难堪的模样。太皇太后显然也听见了,浅笑着对唐芷漩道:“这都是说给哀家听的呢,你不用往心里去。”
唐芷漩不在意地笑笑,说道:“我坐在您身边,看来是占了太多女眷想要的位置,令她们对我心生厌恶,绝不是对您。”
“你倒是会安慰人。”太皇太后看向仍在比拼算学的场上,语气泛冷地叹道,“虽是女眷,却一点也不关心场上如何,只知道计较自身那些许利益,令人厌恶!”
此时算学那边北齐三人已经齐刷刷站起,高声表示已经算出结果,而大景只有一人算完。穆克铎大声说道:“此局北齐胜!”
无人反驳。
北齐席位发出欢呼声,大景众人一片沉寂。
太皇太后定定看了一阵,吩咐一旁的宫女道:“取哀家的破云弓来。”
桂嬷嬷微惊,却又略带玩笑地缓和了一句:“娘娘不会想要亲自上阵吧?”
太皇太后笑了笑,对唐芷漩说道:“芷漩,你去,将破云弓拿给崔崭。哀家就让那些女眷们看看,何为荣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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