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是看了谁的面子,才对你照顾有加,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自然是看了姑姑姑父的面子,然,对于蓝祎来说,关他屁事?
他又不需要谁的关照。
“他这什么态度?他这什么态度?”姑姑回头愤怒地质问蓝父,“你怎么就把好好的孩子教育成这样?”
蓝父面对姑姑的盛怒,也只是默默无言,并不安慰,也不上前,像一个习以为常的受气包。
“姑姑,姑姑,你别生气……”卫七巧倒是过去,想要安抚姑姑,但她那双黑乎乎的劳动的手,还没碰到姑姑的手,就被狠狠甩开了,像甩开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出现在我哥哥家?”姑姑血红着眼睛,看着眼前满头银发、满脸皱纹、个头娇小、皮肤黝黑的农妇,发疯地喊起来。
那架势完全镇住了卫七巧。
卫七巧呆住了,就在前几分钟,她还用这身价金贵的姑姑奚落梅骨,在梅骨跟前神气活现、狐假虎威。
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卫七巧那么巴结她,哪怕从未见过面,只知道这么一号人,卫七巧就开始膜拜她,可是她却丝毫不给卫七巧贴过来的机会,她用极端厌恶的眼神冲卫七巧喊话,她的眼里明晃晃写着三个字:看不起。
卫七巧的老脸火辣辣的。
她在永和村里活了一辈子,还从未受过如此侮辱。
卫七巧浑身颤抖,卫七巧想哭,眼里已有热热的湿漉漉的液体升腾起来。
她的脑子嗡嗡作响,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好在,亲家公及时制止了自家妹妹的盛气凌人:“蓝屏,你干嘛这样?这是香香的妈,蓝祎的丈母娘。”
“丈母娘?我都没喝过蓝祎的喜酒,蓝祎就有丈母娘了?”
“蓝屏,你不讲道理了,蓝祎结婚,我给你们家送了请帖的,可是你们夫妻双双都不来喝这喜酒。”蓝父话里有气。
“我们为什么不来喝喜酒,大哥你不知道吗?蓝祎是省里名牌师范大学的毕业生,咱们蓝家辛辛苦苦供出来的大学生,吃公家饭的,结果你给他配了门什么婚事?这样的丈母娘,这样的老婆……”
蓝屏的手指一会儿指到卫七巧脸上,一会儿指到梅香香脸上,一会儿又指到了梅骨脸上……
蓝屏看到了一双透着不服的眼睛,亮晶晶的,犟兮兮的,不由愣了愣。
“不管姑姑是如何瞧不起我们梅家的,我们梅家人也没有去你姑姑家的锅里盛饭吃。姑姑不管多么不满意这门婚事,蓝祎和香香都已经结婚了,肚子也这么大了,姑姑如今来蓝家闹腾是想干嘛?逼蓝祎和香香离婚,还是逼香香去把肚子里这么大的孩子打掉?”
蓝屏的目光落在梅香香隆起的肚子上,颓然地放下了手。
“如果姑姑没有存这样破坏别人家庭,弄死别人孩子的坏心,又何必说那些讨人厌的难听话,难道以后不做亲戚了吗?”
“你……”蓝屏想发作,但被她丈夫拉住了。
“大哥,我以后再不管你家的破事,蓝祎在学校里有事也别给我打电话。”蓝屏放了狠话,想挽回些面子,但蓝父老实巴交说道:“蓝祎没给你打电话,是他校长给你打电话。”
“好好,大哥……”蓝屏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了,气鼓鼓走下楼,她丈夫忙跟上。
被蓝屏闹了这一场,除了蓝祎照旧打游戏不为所动之外,满屋子人都虚脱了一般,尤其卫七巧,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剪不断理还乱,清官难断家务事。
梅骨看看打游戏的蓝祎,脸上挂着泪的梅香香,满脸歉意的蓝父,以及愣愣失神的卫七巧,叹口气,走出了蓝家。
“梅骨,梅骨……”
卫七巧追出来。
“你想搭我的顺风车啊?”梅骨没好气道。
卫七巧摇头,“梅骨,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你妹妹,蓝祎那样,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梅骨看了卫七巧一眼,她一向趾高气扬,何曾这样委曲求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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