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之中一片空寂,阴森幽冷,唯余斑驳血迹与凌乱足印。
“来人!”长夏凤目含威,厉声喝道。
执法司的司员们惶恐万分,匆忙现身,战战兢兢地行礼:“王爷,不知何事传唤?”见煊骄王盛怒之态,众人皆额头冒汗,面色惨白。
“人呢?本王的人呢?!去哪儿了?!”长夏的声音响彻牢狱,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怒火。
司员哆哆嗦嗦地回道:“昨儿早上便被陛下的人强行带走了,具体被带往何处,属下实在不知。”
“巳宸何在?”长夏强抑怒火,继续追问。
司员赶忙回答:“巳宸大人昨日亦被陛下召进王宫,而后昨夜便匆匆离开了妖都。”
“去往何处?”长夏心中疑窦丛生,语气愈发冷峻。
司员小心翼翼地回应:“听闻是去了琨三城。”
“去那儿作甚?西荒又造反了?”长夏心中暗自诧异,西荒局势向来微妙,如今这变故,究竟是何缘由?
司员正欲详加解释:“王爷,西荒王上驾崩了,琨三城出了事,陛下这般作为……哎,王爷,王爷!”话未说完,长夏已神色凝重,霍然转身,衣袂飘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王宫飞奔而去。
西荒王上一向康健,怎会突然驾崩?
云母屏风幽立,其上倒映着微弱且摇曳的烛影。镀金的窗棂边,阳光如瀑倾泻而入,带着几分慵懒与肆意,悠悠然洒落在那温润的青桌上。香鼎之中,袅袅烟霭升腾而起,随风袅袅。清风悄然拂入门扉,轻轻吹起桌上翻开的奏折。
“陛下,煊骄王求见。”上官身姿微微前倾弯腰,双眼恭敬地低垂,向正专注于修剪蝴蝶兰的妖尊轻声禀明。
妖尊双眸未抬,手中剪刀仍在娇艳的花瓣间穿梭,只闻其声,闲懒却又透着无尽的威望与压迫:“煊骄王身体抱恙,还是让她先养好身体再说。”
上官心领神会,点头应道:“是。”正欲转身离去回禀,却闻宫人们慌乱的呼喊声传来:“王爷,王爷……您进不得啊,王爷……哎呦,您这不是为难小的么?王爷……”
妖尊抬眸,便见长夏径直闯入,心中已知她来意。一旁宫人早已跪地求饶,颤声道:“陛下,陛下恕罪啊,陛下。”
妖尊未置可否,上官见状,肃然开口:“糊涂东西!当值都当不明白,自己下去领板子。”
长夏朗声道:“此乃臣一人所为,不关他的事。”那宫人却仿若未闻,只顾叩谢陛下不杀之恩。
长夏拧紧双眉,直视妖尊。妖尊仿若未察,依旧沉浸于修剪蝴蝶兰之中,几分闲散又带着丝丝兴致,指尖在花瓣间流连。
长夏刚欲开口,妖尊已先声夺人:“煊骄王,一介宫人都知晓尊意不可违的道理,你身为妖界的王爷,怎可一点礼数都没有了?”
长夏抱拳行礼,诚恳道:“陛下,臣并非不懂礼数,而是臣真的有要紧之事,才不得已违逆尊意,冒死来觐见陛下。”
妖尊斜眸瞥来,目光似在细细打量:“哦?何事?”
长夏上前一步,急切问道:“陛下,西荒王上怎会突然驾崩,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妖尊缓缓放下剪刀,指尖轻捻桌上修剪落下的花瓣,沉吟片刻后说道:“不管是否有隐情那也是西荒中人的事,西荒王室比妖界更加复杂,他们如何也是他们的事,你不必去管。”
长夏追问道:“那为何要将巳宸派去琨三城,那儿可是西荒的边境之城。”
妖尊微微坐直身子,解释道:“邪气结界被人破除,煞气四逃,听说逃到了琨三城,巳宸跟随你长达百年,能力尚可,本座放心。”
长夏听闻,心中思忖,自知再问亦是无果,遂沉默不语,静立当场。
妖尊微微蹙眉,看着长夏时,眼底之中带着疑惑和考究,还在疑惑她怎么只是问这个问题时,长夏就再次开口道:“陛下,臣今日还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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