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年看着他如此不在意的样子,眉间微蹙,走过看着他,说道:“去不去?”
他带着几分执着,没有说过多的话,只是问着。
阿辞还想说什么,但是突然之间又开始怀疑起来:“你以前不是向来不管这些事情的么?还让我别管,现在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了?”
李盛年坐下,看着阿辞手中的葡萄,然后说道:“这关城是屠苏氏的地盘,你可知道?”
阿辞听了,被葡萄的汁水措不及防地呛到了。
“咳咳咳,你说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谁告诉他的?还是说他想起来了,如今也只是在惺惺作态?
她的眼底开始镀上了几分暗色。
李盛年却反问道:“你不知道?”
阿辞眼神开始晦暗不明起来:“我应该知道么?”
李盛年却没有带着几分怀疑,而是几分嫌弃之色,他指了指桌上的那些茶杯的花样和纹路。
阿辞一看,上面是屠苏氏的专有图腾,沉箭木。
阿辞这才恍然起来。
不过屠苏氏都已经被灭族了,这关城为何还算是他们的地盘。
李盛年看着他一副了然的模样,于是接着说道:“屠苏氏近日来发生了变故,现如今恐怕这关城也开始危险了。”
阿辞倒是放宽心:“这关城乃是地势之重,且是炙汐域最难攻的一座城池,哪里会那么容易危险。”
李盛年哦了一声,倒是对于他的这幅自信有种莫名地鄙视:“那屠苏氏所在的西荒五域也是地势险峻,为何还被灭族了?”
这样的反驳真是直击腹部。
地势不重要,重要的人是守着的人呗。
阿辞白了眼他:“那你说为何?”
李盛年给自己倒了杯水:“自然是他们愚蠢。”
屠苏氏是木族,家族势力庞大如山,这样的家族在西荒消失,如果不是他们的族长没有脑子,其他的解释也不过是为了掩盖这个事实的借口。
阿辞点点头。
李盛年却接着嘲讽道:“你不是走南闯北么,怎么会连这种小事都不知道?”
阿辞冷笑一声:“人家都被灭族了,你还说这是小事儿,你可真能耐。”
李盛年对于他的暗讽一点兴致都没有,直接说道:“穿衣服,查案。”
阿辞吃着葡萄:“你为何总想着要去查案呢?这案子里面究竟有谁惹你了?”
李盛年漫不经心地说道:“长夏。”
阿辞手一抖,手中的葡萄也一骨碌掉在了地上。李盛年眼眸缓缓而动,斜瞥了他一眼。
“她她谁啊?你,你认识她?还是说,你和她有过节?”
李盛年却道是:“不认识。”
阿辞松了口气:“那你还去找人家。人家又不是凶手。”
李盛年放下茶杯,看着他:“我没说她是。”
阿辞一愣:这个世界还是毁灭吧,又掉进这厮的陷阱里了。
李盛年这时才将昨夜的事情以及来时在驿站茶馆听到的事情和他说明白。
可是抬眼间再次看着阿辞时,他的眼眸低沉,面色阴郁,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手中把玩着葡萄。
“我猜测,城外以及高楼悬尸,都和这个人逃脱不了,或许这个人就是关键。”
阿辞冷哼一声:“那你去找找这个人呗,说不定啊,你不仅把昨夜的案子给破了,还把屠苏氏灭族的真相也给破了。”
李盛年却对这样的阴阳见怪不怪,甚至也没有生气,只是说道:“我看,这屠苏氏的人压根就没死完。”
阿辞看了眼他:“你又从哪里知道的?”
还真被他说对了。
只听得李盛年说出了和自己所想一样的判断:“屠苏氏那么多人,外戚更是盘根交错,怎么会有人蠢到敌人都杀到门口了,自己还能够静静等待?若真是这样,屠苏氏早就不复存在了。”
阿辞点点头,面色有些无语:居然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还真是晦气。
“所以,穿衣服,洗脸,出发。”
李盛年简单地说了句,丝毫不再给阿辞拒绝的空间,然后就看到他站起来:“是你要去的,如果发生什么危险,我可不会救你。你也看到了,我灵力低微,无法自保,到时候只能弃车保帅了。”
李盛年扭身看着他,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谁救谁,还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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