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外面有曾府侍从接话:“里间窗下有一个!”
景悦答话期间,眼角余光一直瞄着蹲在地上给简铭秋看伤的孟皓,却见孟天师并没有什么施救的动作,反而像验尸一样,揭开简铭秋伤口看了看,又把止血衣物按回去了。
“这是薛姑娘处置的?”他突然问。
景悦答:“是。”
“学过医?”
“不算吧,小时候跟邻居学过一些皮毛。”
“做的不错。不过他中的毒是冰芙蓉,你这伤药无用,你拿什么给他洗伤口了吗?”
景悦当然不会说实话,“就是清水。天师,这毒要不要紧,有解吗?”
“冰芙蓉毒不死人,只会令中毒者无法聚气运功,浑身僵硬。大概凶手用此毒,只是为了叫他无力反抗和自救,这样就算这一剑刺的不够深,没能一下要了他性命,他也只能僵硬着流血而死。”
景悦挑眉:“孟天师,这是雒国公主之子、丞相之孙,您……救不了他吗?”
孟皓站起身,叹道:“冰芙蓉之毒,论起来不难解,只是麻烦,调制解药至少需要三日。以简公子目前情形,除非有人能像你们方才一样,日夜不停的为他输送灵力,保住心脉,否则,他连半日都撑不过去。”
“那得立即通知雒国使团。”景悦看着封锁了现场的雁都卫说。
“此事,恐怕谁都不能擅自做主。”孟皓说着看向牟舜英,“舜英,你看这两个刺客,确实是大司马府的人吗?”
牟舜英从里间出来,淡淡道:“我不认得,但服饰确为府中门客日常穿戴。天师只管如实禀报大王,请大王派人来查便是,我们在此守着简公子。”
他说着看了一眼小白,小白会意,坐下来继续给简铭秋输送灵力。
孟皓却道:“可你府中……曾王妃、大司徒、大司马都还等着呢。”
牟舜英神色冷漠:“简公子是我母亲遇害时仅有的目击证人,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孟皓惊讶:“你的意思是,简公子因曾夫人遇刺一案被杀?”
“我没有这个意思,但看来,想杀简公子的人,很有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的意思。刺杀我母亲的凶手深藏不露,却派来四个深怕别人不认识自己、于是特意穿着大司马府门客常服的杀手,来灭目击证人之口,其用心昭然若揭。”
牟舜英冷冷说完,不待孟皓再说,便催道:“孟天师快去吧,此事涉及雒国,不宜耽搁,否则若引起两国纷争,谁都不好交代。”
他话说的很不客气,孟皓却似乎并不在意,点点头道:“那好,我这就进宫去。”
景悦插嘴:“孟天师,是不是应该命雁都卫即刻追缉刺杀简公子的那位侍从?我们曾府有人认得那个女子,只要找到她,谁还能说是我们雁国人谋害雒国来使?”
“有道理。”孟皓出去就吩咐人上街搜捕,几个能认人的曾府侍从也被编进雁都卫小队,跟着孟皓一起离开聚仙楼。
雁都卫很快就清理好了院中,将尸体一具一具排列放好,曾府侍从也整理过室内,他们把简铭秋移到榻上,怕他无法运功驱寒,又叫人去要了两床被子给他盖上。小白坐到榻边,继续给简铭秋输送灵力,景悦则布下结界,与牟舜英并肩坐在一旁,看着昏迷不醒、面色发青的简铭秋。
注意到牟舜英换了衣服,景悦问:“七哥,你不在府里,真的没关系吗?这里我盯着也行。”
“没事,大司徒去了,正和我祖父斗法,我不在,他们争起来更便宜些。”
景悦一呆:“斗法?两位还动手了?”
牟舜英被她说的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苦笑道:“不是斗功法,是斗心机。”
景悦窘然:“吓我一跳,还想说他们两位动手,还不得把我们府邸给拆了。”
她连说了两次“我们府”,骤然失去至亲的牟舜英,心中终于感觉到一丝暖意,强撑着的冷静瓦解,黯然道:“娘都不在了,府邸拆不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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