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俏灵动,心思纯净的少女,就要被他推到火坑里了。
“你想到办法了?”启元欣喜地眼睛都亮了。
“怕是不能尽善尽美,陛下勿怪。”启焕闷闷地低下了头,内心挣扎。
“只要能让朕与若萱在一起,朕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尽善尽美了!”启元心中想象着今后有若萱相伴的美好图景,根本没注意到身边端坐的启焕眉头紧锁。
琴音楼近些日子都在加紧排练皇帝大婚的仪式宴饮之乐,明颜近水楼台先得月,日日偷偷随着乐曲在日冕场上舞的不亦乐乎。
一舞终了,只见启焕静静地站在廊亭中,望着她牵了牵嘴角。
“永安王好几日没笑了吧?”明颜拾起幕离向他走来“在下真是荣幸,一舞竟值千金。”
启焕面上的笑容稍纵即逝。
“姐姐,我不忍心。”启焕颔首嗫嚅“既已知筝上美人将命运悲惨,我又怎能——”
“你不忍心。”明颜在原地站定,声调冰冷“萧启焕,你若和你父王如出一辙的慈悲,结局怕是也与他大抵相同。”
“更何况,”明颜向前几步,一双柔荑捧起少年失魂落魄的面庞“木已成舟,殿下只要做这顺水推舟之人。”
才回到合元殿,启元就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站起身迎过来。
他已三天水米未进,脚步都有些飘忽。
“启焕,若萱她等不得了!”启元嘴唇干裂,颌下胡茬青黑,一脸的憔悴与焦急“小林子刚好不容易从宫外打听到若萱的消息,说若萱近些天身子抱恙,怕是害喜之症…”
启焕如遭晴天霹雳,双脚钉在原地。
木已成舟,竟是这个意思。
“陛下,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如实禀告贤贞太后了。”启焕恨恨地咬了咬牙“陛下现在就请太后过来详谈吧。”
“要与哀家详谈什么?”话音刚落,贺兰茗玉却已带着凌蓁儿踏进殿门来。
“皇上不是最有刚骨,宁愿不吃不喝,也不愿意与哀家商议这大婚之事吗?”
“母后!”启元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地望着坐在堂上等待他回话的贺兰茗玉“儿心匪石不可转!儿子求母后成全,成全儿子和若萱吧!”
“哀家都已经答应了乔太妃,将董若萱许给邕王了!”贺兰茗玉咬牙切齿道“你与那董若萱不过几面之缘,她如何就能勾的你魂儿都丢了!”
“此事因臣而起。”启焕默默跪于启元身侧“陛下与若萱郡主是自幼的情分,陛下在江东时,臣曾安排陛下与若萱郡主再次会面。回长安后,陛下也曾…和郡主单独相处过几次,两人…已在宫外定情了。”
“萧启焕!你好大的胆子!”贺兰茗玉拍案而起“帝王家事,哪里容得你置喙!你以为这是**之美吗?你险些酿成大祸!”
“母后!”启元生生抢断贺兰茗玉的话“都是儿子的错!不关若萱的事,也不关启焕的事!这事本来都是儿子一厢情愿,可当下若萱已怀了朕的骨肉——”
此等丑闻惊的贺兰茗玉眼前一黑跌坐在榻上,半天没缓过一口气来,吓得凌蓁儿赶紧来倒茶拍背安抚。
“瞧瞧,我倒成了瞎子了!”贺兰茗玉恨铁不成钢地含泪死盯向启元“我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你们两个可真厉害,瞒我瞒的这样好!”话中有刺,牙关紧咬。
当年阴差阳错让她和承煦错过,如今看着两人各自的孩子,她切身体会到两人已再无可能找回过去的情分。
如今她也要狠心拆散两情相悦之人,让自己的儿子也断送掉此生的幸福吗?
她是不忍心的。她不忍心让她的亲生骨肉,也和她当年一样经历痛彻心扉的磨难。
“罢了,都罢了。”贺兰茗玉长叹一口气,眼中热泪缓缓流下“事已至此,哀家就为了陛下,做一次背信弃义之人,再寻法子补偿启荣。”
启元立刻破涕为笑,喜不自胜地向贺兰茗玉叩首道“儿子多谢母后!儿子保证只任性这一次,从今以后,后宫里所有事都听凭母后定夺!”
启元兴冲冲地送走了贺兰茗玉,立刻差人去将若萱郡主接到宫中。
启焕见启元无暇顾及自己,默默地退出合元殿追上贺兰茗玉的轿辇。
“永安王找哀家还有何事?”贺兰茗玉因启焕从中撮合启元与若萱生情之事,正对启焕心有嫌隙,语气中未免含了些愠怒之意。
“贤贞太后可在为如何补偿邕王而发愁吗?”启焕行过礼,挺直腰背立在轿辇前,含着笑意恭顺地询问到。
“你有恰当的法子?”贺兰茗玉端详着眼前的少年。
启焕俊秀的相貌与敏捷的思维,都与少年时的萧承煦如出一辙。只是少了些冲动与莽撞,更添了些深思与沉稳。
启焕似乎猜到她不爱看他与我相像的一双墨眸,低眉顺目地并不将头抬起,低声答道“臣与启荣皇兄自幼相识,也听过关于乔太妃的一些事宜,臣以为,乔太妃其人有些野心,若能以肃王生前统领的狮啸营兵权相许,必能使其满意,不再追究邕王妃之事。”
“你这孩子,果真是聪慧。”贺兰茗玉心中暗叹,启焕虽然年幼,却已是思维敏捷见解独到,纵使启元是她自己的儿子,她也不得不承认,论才学和能力,启元都是无法望其项背的。
“太后娘娘谬赞了。”启焕微微弯了弯唇角“启焕只是斗胆提议,此法是否可行,还要听凭太后定夺。”
“那就依你的法子。”贺兰茗玉讳莫如深地一点头。
贺兰茗玉立在原地,久久凝视着启焕离去的背影。
“蓁儿,派人盯紧了永安王。”贺兰茗玉眸中情绪复杂“这孩子怕是不简单。”
rg。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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