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我多年的交情,这一点儿忙本王还帮得起。”
放榜当日,窗外的雀儿才叽啾叫了两声,萧承煦就“腾”地从卧榻上坐起来“几更了?”
被第三次惊醒的我烦的在他手臂上使劲拧了一把“萧承煦!你吓死人了!”
萧承煦也顾不上疼,忙不迭地把迷迷糊糊的我拉起来“娘子快起来梳妆,这天都亮了,晚了榜贴出来挤不到近前去。”
贡院外墙上张贴的金榜前,熙熙攘攘地围满了看榜的士子和家仆。
寻到自己名字的一声欢呼,立马就引来周遭人的热情问候和恭喜,有那苦苦寻觅自己名字而不得的举子只好一声幽叹,知道又面临着三年的岁月蹉跎。
“怎么燕王殿下也来看榜了?”人群中忽然有人低声发了疑问。
“人都说榜下捉婿,听闻燕王府的郡主今年就要及笄,燕王殿下也是来为女儿觅夫家的吧?”旁边的人小心翼翼地猜测道。
萧承煦在心里苦笑一声。
哪还用得着捉呢,榜首那三个碗大的名字里,就属严洵儒这三个闪着金光的大字最刺他的眼。
“承煦,我看见了!”我牵着萧承煦的手,在人群中踮着脚尖指向榜首欣喜地大声喊:“小严公子是一甲第三名啊!”
“小声点儿!生怕别人听不见咱们是来看那严家二小子的!”萧承煦一把捂住我的嘴,低声训了一句。
我噗嗤一声笑了,也压低了嗓门:“不是摄政王殿下今天早早就起来在房中踱步子,闹着要来看榜的吗?”
“谁是来看他的?”萧承煦一个白眼翻上了天。
“这榜中人才,日后势必都在朝廷为官,本王需得亲自瞧了名单,知晓些关系底细,才放心让他们为我大晟所用。”
“哦,原来如此。”他这一心虚就讲大道理的毛病我再熟悉不过了,嬉笑着说道:“那你不许回头看榜,告诉我今年的会元郎姓甚名谁?”
“”萧承煦被戳穿了心事,一时语塞。
“严公子,恭喜恭喜啊!”人群中忽然响起一连串的道贺声“严公子是青年才俊,日后必能一展宏图,前途无量啊!”
严念岑本来正应酬着向众人行礼道谢,一眼瞥见了站在一旁的我和萧承煦,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走了过来。
“学生念岑,拜见燕王殿下,拜见燕王妃。”念岑朝两人深深行了一礼。
萧承煦挺直腰背,冷眼瞥向面前的少年。
面若敷粉,唇若施脂,容貌俊美,身形颀长,礼节周全而不卑不亢,端的是一副谦谦公子的书卷气。
真是该死的让人满意。
萧承煦心里暗自懊恼。
烦死了,一眼望去怎么让人一点错处也挑不出来。
正绞尽脑汁地预备鸡蛋里挑骨头呢,严念岑见他不搭腔,诚惶诚恐地再拜道“是…学生愚钝,学业不精,未能摘得头名,几日后殿试,学生必定全力以赴,不负燕王殿下期望。”
那沮丧谦卑的劲儿,哪像是风光无两的一甲第三名,名落孙山也不过如此。
“严二公子只管拿出真本事来,无须顾忌本王,再者说,本王能有什么期望啊?”萧承煦阴阳怪气地一个白眼翻上了天,立刻被挽着他臂弯的我在胳膊上偷偷掐了一把,疼得嘴角都咧了一下。
“洵儒啊,不必拘礼,你萧伯父他没有恶意的。”我看着眼前的少年喜欢的紧,面上笑得一脸和蔼。
怎么,怎么就是萧伯父了!不许跟他套近乎!
萧承煦急得朝我挤眉弄眼,我白了他一眼只假装没看见,撇下萧承煦走到念岑面前和善地说“伯母知道,你和映淳有一起长大的情谊,等她从西蜀回来,我诚邀小严公子一家四口到府中做客,到时请一定赏光。”
念岑严肃恭敬的眉目中立时添了几分喜色,少年的眼中都亮了,欣喜地有些手足无措:“多谢燕王殿下,多谢燕王妃!学生回去就禀明家父家母,改日定去拜望!”
车驾行出好远,萧承煦还气哼哼的不吭声。
“你怎么就自己做主邀请严海家那小子?”摄政王殿下气得鼓鼓的,一脸怨念地抱怨。
“怎么,你不也经常留严海在府上吃酒吗?”
“严海是严海!那严二小子——”
“萧承煦!这燕王府我做不得主了?”我一叉腰一瞪眼,萧承煦语气立马软了下来,揉肩捶腿地哄劝道:“自然什么都是娘子做主。”
西蜀边界,映淳带领的骑兵连与焦顺余部短兵相接。
“大家不要慌!”映淳向身后一抬手“焦顺气力已竭,兄弟们随我往前冲!天黑之前结束战斗,咱们抢了他们的黑山羊晚上吃羊羹!”
由当地土民组建的老弱残兵哪里敌得过大晟铁骑精锐,连中将士们又都被映淳许诺的羊羹勾的士气大增,敌军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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