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饥,不等返回就饿了,硬要再加上韭菜鸡蛋馅的饺子,忙的她一上午都在准备。几个人想搭把手,她坚决不让,说是你们同学难得一见,说说话才是正事。
这是个比较富裕的县,资源丰富,土地肥沃,自然条件优越。古都附近郊县,老早有个排名,按富裕程度,都给县名前加个金属字,他们县名的前缀就是“金”字,可见地位有多优先。周围其他的县,才争后面的银铜锡铁铝呢。他说县上领导盖的房子才阔气,一家比一家富丽华贵,有能耐的小科员,私房甚至是几套,有句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真不假。地方政府公务员的工资,其实比较低,但不少人的吃穿住行,根本与个人收入无法联系起来。有个县长,长期在效益好的企业里白吃白喝,还让常年给包住豪华宾馆。这都是其次,有的时候,他宾馆里的卧室,比办公室还忙,会客的,送礼的,提拔的,捞人的,还有私密私会的,啥样不守规范的事情,都在那里能运作出结果来。
吃过午饭,彦书记饶有兴趣介绍他的石头。只见他的前后院,还有三楼,满眼里都是石头,层层叠叠,形形色色,各具神韵。一字排开的石品,各有独具匠心的名字,数量差不多上了千。他提一把喷花的水枪,边浇水边讲解,经他一诠释,上面的人物花鸟文字,顿时清晰闪亮,活灵活现。在客厅显眼处的红木台座上,是块见方二十公分大小的褐色石品。那隆起的颧骨,突出的嘴巴,深凹的眼睛,还有那扁平的脑门,酷似刚会直立行走的蓝田猿人,从一百万年前来到你面前。他总是兴高采烈地说:“这是一次意外的大收获,那天,一辆拉石子的拖拉机刚爬上岸,转过弯就要开动了。他回头的刹那间,最好的角度,一眼就发现了他。立马跑上前,跟老农交流了一番,这尊老祖宗就请回了家。”客厅的另一端,一个木制的托盘上,安详的坐着大肚弥勒佛。这石品,是他不知道丈量了多少回河滩,才发现的。大概是久处的缘故,他的为人跟长相,竟越来越像这尊石神了。
当年,彦书记在地矿局工作稳定后,他就轻松多了,经常上山坡下河滩,走着瞧着,就多了个爱好,对脚底下的石头发生了兴趣。日积月累,坚持十多年,就找回来这么多。后院那堆石品,还没来得及取名呢,他说,过两年退休了,再慢慢整理。在他的眼里,这满山遍野的石头,跟人一样,都有它的生命力。你看着它的时候,它也会看着你,不但可以对视,还能交流。
4
邛福来的身体,在病痛中日渐消瘦。眼见饱受病魔的折磨,用再动听的语言,去安慰也是苍白无力。同学们只能通过握手和眼神,给以鼓励,盼望奇迹发生在他身上。当年的“建线”运动,有一个口号,叫做“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听起来很给力,但人类发展过程中,对未知的病魔,却丝毫没办法,很多要命的病毒,肆虐了几十年,还是难以攻克。比如这糖尿病,还有藏在身体里的癌细胞,多少鲜活的生命,被肆意夺走,还是看不到根治的曙光。
病魔,消耗了他的大量精力。有时候,使他处于半昏迷状态,又好像把他带进另一个奇妙的世界里。
他休假回了趟老家,听说堂哥给儿子娶媳妇,要盖新房。这当口,无论如何得帮把手,经济上,还有人力上。堂哥今天这不大得劲的身体,跟他有直接关系,说不定早成了大气候,成了富甲一方的能人,或者共同富裕的带头人。他看着新房大梁架了上去,二层水泥楼板全部到位,跟堂哥告别时,还再三说道:“侄子结婚时,一定要提前给我说,我要回来喝喜酒呢。”
临走时,他去县城给家里置办了电器家当,给二老买了很多好吃的,好穿的,这是当儿子必须做的事。父母养育家里兄弟姐妹,吃了不少的苦,受了很多的罪,如今年龄大了,应当享享清福。他又请人,把老屋的房子粉刷了一遍,前后院子拾掇的干干净净。还像上级领导,仔细检查过后,感觉很满意了,才恋恋不舍离开老家。养儿,就是为了老来有所依托,不然,几千年来,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农村咋能这么根深蒂固。就是很多城里的家庭,仍然看重男孩,轻视女孩。所谓传宗接代,女孩嫁了人,自家的姓氏断了根,后续的香火都没了,还去哪儿找啥幸福呢。他当然不是这样的心思,而老辈人的观念,是很难改变过来的。真正要男女平等,单靠教化是做不到的,得有最基本的社会制度支撑。
他也接受过金老师的特别款待,三十年聚会朗诵的诗歌,是先天晚上,即兴而成,总觉得不够满意。在他的心里,仍然挽了个小结。现在,他有的是时间,就要把这事做完美。从手机里翻出来底稿,摇头晃脑地的朗诵过四五遍后,刹那间来了灵感,又修改了几处措辞。还找到李新志,写成书法作品,装裱加了镜框后,恭恭敬敬送到金老师家里。
公家的工作,他一直放在首位,对妻子女儿照顾很少,也落过她们些埋怨。这回,他彻底想开了,一定要带她们去旅游。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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