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都是纠着的。
管家:“少爷您别担心,夫人已经好多了,这两年极少犯病。只要您日后过得好,夫人就好。”
陆行之静静听完,沉默良久。
儿行千里母担忧,自古以来母爱都是温暖的、隐忍的。
他远在边疆,时常与家中书信往来,却从不曾知晓这些。
他不知晓母亲生病、不知晓父亲当初的束手无策、也不知晓有人在拼尽全力替他尽孝
他在厅堂站了许久。
他转身回到里屋,打开衣柜,拿出那双被苏烟收起来的皮履,放在他床边的浅廊上。
太傅府,墨兰苑。
苏烟用过晚膳,坐在窗畔的桌案前查看账本,素指快速地拨动玉珠,计算着怎样开源节流,熬过难捱的不宽裕的日子。
桌角白玉灯随风轻晃,昏黄的烛火跳跃。
烛光打在她精致的面容上,衬得她半边脸明亮、半边脸昏暗。
她没有抬头,专注着手上的动作,问如意。
“书坊的账结到了么?”
苏烟平日里闲得无事的时候,会将自个的诗词字画放到书坊售卖。
算算日子,书坊该给她结账了。
如意:“奴今个上午去问过,书坊老板说最近行情不好,您的字画还没动呢。”
“怎会这样?”
虽说苏烟的收益受行情影响浮动颇大,但此前多多少少能有些,不似今次,一幅字画也没卖?
苏烟放下珠算,拧眉思考了会,决定明日亲自去趟书坊,看看情况究竟如何。
又听得如薇抱怨,“要奴说,还是怪苏二婶过于算计,趁着老爷外出、没人给您撑腰,故意克扣您的月钱!”
苏烟笑了,“近日可有瞧见二叔去茶馆打牌九?”
如薇,“没有啊!苏二爷这段时日在家遛雀儿,没出门呢!”
苏烟又问:“那表哥可有约朋友出去吃饭?”
“没呢,”如意拨弄着罩灯里的灯芯,“喜林堂那边规矩得很,没啥事几乎人人都在院子里歇着,狐狸精也安分了好多”
如意的话头忽地一顿,似是想到什么,看向如薇。
两个丫鬟瞬间耳尖泛红,哀怨的底气便弱了三分。
喜林堂是苏二爷一家居住的院子。
自打太傅大人外出后,喜林堂禁了一切需要花销的娱乐活动。
平日里用膳也没几个菜,还多是素菜,难得见到一回肉渣子。
就连墨兰苑的丫鬟们也比喜林堂那边吃的好。
如意如薇不得不承认,“相比起来,苏二婶对自个院子里的人更加严苛,对我们墨兰苑算好的。”
苏烟就笑,两个丫鬟总算想透彻了些。
狐狸精安分可不关喜林堂的事,是苏烟上次的“点拨”起了效果。
至于苏二婶
“二婶并非苛待我,而是以前过多了穷日子,哪怕手头有钱,也要一分掰成两分花,尤其是爹爹外出、账上只出不进,她着急。”
“ 二婶心地不坏,只是过于节省罢了。”
如意如薇想了想,觉得小姐说得在理。
“是奴们浅薄了。”
苏烟拿起账本再次翻阅。
她查看的是太傅府近年来所有的进账和开销,其中有一笔钱数额不小,每年按时按点由管家汇出。
苏烟:“管家可有解释这笔银子用往何处?”
如意,“奴下午去取账本的时候,管家说过,这笔钱是老爷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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