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的太皇太后说。
“皇祖母,您听听?您这未过门的孙媳妇,可比您那孙儿会说多了。说朕是明君、说烈士们是功臣说得好啊!”
太皇太后也笑着,“哀家认为烟儿说得对。既然烈士们是功臣,那就该赏!整好去岁粮食丰收、国库还算充盈。”
太皇太后发话了、百官群臣也在,更何况“国库还算充盈”,永康帝委实没有拒绝的由头,索性答应了。
“行,听皇祖母的。”
又问台下的苏烟,“那苏姑娘觉得,朕该如何赏赐烈士们?”
苏烟莞尔:“臣女是个俗人,若是有得选,当然是选钱。”
永康帝就笑,说俗得好、俗得接地气!
他当场叫来户部尚书,询问了烈士们的人数后,要求户部按照功绩发放抚恤金,每一笔都需落实到位。
此举对于阵亡将士们的家属,无疑是最切实际的。
对于活着归来的将士们,亦是莫大的欣慰。
坐在前排的将士们齐齐跪下:“谢皇上隆恩!”
这些将士们全是舞刀弄棒、流血不流泪的粗犷男儿,如今却是个个眸底含泪、声色哽咽。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一天来得有多艰难。
他们不满卫所制很久了,递交的折子也一年多了,却始终没有动静。
这次宴会上,皇上虽说没有更改制度,但好歹给烈士们发钱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永康帝丢了一大笔钱,多少是心疼的,问陆行之。
“你们两口子故意的?一个递折子、一个为烈士们发声?是串通好了来骗朕的钱?”
“冤枉,”陆行之失笑,“皇兄最了解我。我若是想要钱,需得着这般拐弯抹角?”
话落,陆行之借着抬头饮酒,眸光不自觉看向苏烟。
他不禁笑着,细长的眼睛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庆功宴散后,纪沐尘和霍修染将陆行之拉到一边。
纪沐尘:“嫂子太飒了!嫂子威武!以后我就是嫂子的迷弟!”
从前他不觉得文人有多了不起,甚至十分讨厌文人的咬文嚼字和酸腐气,可听了苏烟在喜乐宫的一番话,他全然改变想法了。
原来文采可以将武士们说不出的话精准地表述出来;
原来文采能让满朝百官佩服不已、更能让皇上心甘情愿地掏钱!
霍修染连连点头,“以前觉得嫂子脾气太大,陆哥管不住她;现在想想,是陆哥高攀了。”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
陆行之一巴掌拍在霍修染的后脑勺上,却是笑着的。
霍修染又道,“但我实在想不通,嫂子怎就这般聪明?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条有理、直击内心,好似很早就准备过了。”
纪沐尘也这样认为。
哪有人说得如此滴水不漏?
话里话外,虽是为了烈士们鸣不平,却句句夸赞永康帝永康帝能不高兴?
很显然,苏烟并非临时起意。
“莫非嫂子得了哪位高人的授意?”
陆行之行在蜿蜒的廊下,看到远处的花园里,苏烟被一群世家小姐簇拥在中间。
世家小姐们叽叽喳喳,央着苏烟问东问西,俨然痴迷;
而苏烟神色淡漠,只微微点头轻笑,似极了园子里孤傲又淡雅的腊梅花。
陆行之:“你们猜?”
他想起在庆功宴上,苏烟即便之前拒绝过太后,太后亦不生气;
还有苏烟提起烈士们,她和太皇太后演戏般的一唱一和
更别说列席后,苏烟和两位长者默契又礼貌的相视。
陆行之笑了,“三年不见,我倒是小瞧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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