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人却对他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别插话。
“陈姑娘是老秀才的女儿,老秀才一直以来都掌管村里的传家古画,而古画里隐藏着宝物的秘密。老秀才死后,你们有谁见过古画吗?没人见过对不对?现在古画不见了,没在族长家,又没在死去的林睦身上,这个世界上唯一熟悉古画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了。你们猜那个人是不是我?”徐霞客笑道。
三位老人似乎有些犹豫,没有做声。徐霞客看了看三个人的脸色,继续说道:“所以,你们应该把我绑起来,然后将陈姑娘放下来,伺候好茶水,让她来告诉你们一些关于古画和宝物的故事……事情才对。”
只听见陈荷花淡淡地说道:“先生,不必徒劳了。我一定会死在这里,无论是谁动手都不重要。离开南溪后,我就再也不知道家中发生的事情,更不用提古画的下落。时辰已到,每个人都难逃宿命,我们都是蝼蚁,你我都不例外。所以,安心地度过剩下的时光,六个时辰也好,五个时辰也好,与漫长的一生无异。”
徐霞客赞许道:“是呀,我有时也觉得一生实在太长了。不过几位老丈可能不这么觉得,如果我告诉你们时辰已到的真意,你们一定都会觉得想笑。”
一位老人皱起眉头骂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别他妈的卖关子。”
“南溪是撼龙阵的阵眼所在,但撼龙阵与其他山阵都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不止有一个阵眼,”徐霞客徐徐道来:“林睦留下的那张纸,根本就不是什么古画的临摹品,而是撼龙阵的阵图。林睦十年前救了我一条性命,我教会了他山海堪舆之术,因此,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林睦也是一位山海堪舆的高手。他以十年的时间,绘制了这张阵图,仔细地标明了每一处阵眼。在此不得不佩服当年南溪的老祖宗,他们想出了种种令人赞叹的法子,压制住各处阵眼,硬生生地将这凶煞的撼龙阵变成了守卫、滋养宝物的护宝阵。”
一位老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听徐霞客接着说道:“只是,在古画被盗之后,几处阵眼的压制都遭到了破坏,加上有高人用引路香为媒,谷风为引,巧妙地改变了山峦的气脉,撼龙阵的威力被逐渐释放出来。旱灾、瘟疫、残杀,这些只是序曲。据我推算,最后的狂欢应该就在六个时辰之后,撼龙吐珠、天地倒悬,寒风岭、南溪村,还有我们,都会永远从武夷山的地图上消失。”
“六个时辰,这也是州府给林镜斋最后的时间……我们现在想要逃出寒风岭,至少也需要六个时辰。”一位老人严肃地说道:“如果回去通知全村人一起逃走,六个时辰就远远不够。”
另一个老人说道:“即使他的话只是猜测和臆想,六个时辰之内,林镜斋也一定会动手,说不定现在陈岩已经跟他们干起来了,我们同样不能坐以待毙。”
那位较为沉默的老人终于开了口:“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们能逃出去?二十年前的那些人也是这么想的,结果他们全成了乌鸦的食物。”
徐霞客看着三位老人,暗中揣测三人内心深处的纠结,摸了摸额头,说道:“你们当然可以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山阵。不过以我游历大明十八省两百多座高山的经历来告诉你们,山海之间始终蕴藏着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我只要说出一件事,你们可能就会听我继续说下去。”
“什么事?”
“寒风岭的北边曾经有一座很隐蔽的古庙,是不是?这座小庙是外族人建起用于祭祀的,二十年前你们就发现了这座小庙,不过出于对鬼神的敬畏,没有谁去损毁它。但就在不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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