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以及决策是否需要向某一个未知的方向妥协。
正如叶刚三日之前收到的梅花印笺中所写到:那人即将离场。
但光芒不会离场,黑暗也不会离场。暂时的退却往往意味着更加激烈的反噬。叶刚懂得这个道理,但他还是渴求以某种方式参与这段历史。即使她的颜色,可能是黑色的。
叶刚又吐了一次。他对镜子里的自己感到一阵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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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崇安的长街上又有了一点烟火气。仿佛一切如常,那些暗哨都消失得无踪无迹。没人看见王三的尸体,也没人看到了血迹。黑夜中总有些专业人士会处理这些事情。
李应升站在窗前,怀着满意的心情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的街景。黑衣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身边。只听得李应升说道:“我署任福建以来,这是第三次来崇安。说来奇怪,崇安虽然很穷,但总会给我一种特别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应该脱下官服,像这些百姓一样劳作于街市之中,逢年过节能吃上一碗煮得很糟糕的面,配上几粒炸得生脆的花生米。”
黑衣人拱手回道:“大人的悲悯之情,令人敬佩。”
李应升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事五谷之人何以奢谈悲悯。我只是有感而发。其实有时我很羡慕林镜斋,虽然他当了二十年的七品知县,但以一个读书人的标准来看,他的生命更加丰盈。我们这些御史言官,只不过是弄些虚荣假情,为他人做嫁衣裳,永远不会在一地一县的史志上,留下任何名字功业。”
黑衣人没有答话,但他的大脑依然在飞速运转。他从来无法判断李应升究竟是真情流露,还是存心试探,面前的这个人在福建官场是出了名的深不可测。黑衣人听叶刚说过,二十年来,李应升直接参与过不下百起的官场案件,弹劾官吏遍布全省,是都察院外放官员中最锐利的杀手锏,没有之一。即便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和右都御史,对李应升呈上的奏折向来都忌惮三分。
不过李应升似乎缺乏一些官运,长期以来只能蜗居在福建省内,与地方官吏面对面打交道,并暗中帮助某些人,做一些不能见光的事情。黑衣人就见过躺在他面前的那具同样身着黑衣的尸体。在他的印象中,尸体的面目已经模糊不清,但他清楚地记得那具尸体已经青紫的嘴唇并没有合上,似乎在对他说些什么。
黑衣人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死人说过的话。因为死尸是不会骗人的。
李应升见黑衣人保持沉默,也再不多问,便自言自语道:“如果我的判断没错,那个南溪村的陈岩老人,今天一早就会去崇安县衙。”
黑衣人心头一凛,刚想问句“为何”,但一瞬间,他已经懂得了李应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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