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熬不过这个春天。”
“陈岩去崇安拿药和粮食,有几成把握?”
“林镜斋不是傻子,他的算盘精的很,从来不会为空话付账。你们难道忘记了二十年前,他是怎样平息那件事的吗?”
“是呀,陈岩也不是傻子。看他怎么对付陈世和陈嘉,就知道他根本不会把村里其他人的命放在眼里,他一心只想保自己一家的平安。”
“唉,报应啊,报应。二十年了,报应也该来了。”
“呸,报应个屁。要报应也得报应那些当官的,要不是他们搞得太狠,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你们说,要不要动陈岩的……”
“孙子?”
“这句话我没说啊,是你说的。”
“操,说了就说了,又能怎样?都什么时候了,老六你就不能像个男人样?”
“依我看,暂时动不得。陈岩放心把小孙子丢在村里,自己一个人独自前往崇安,就说明他的手中有货、心里有底,谁动了他的孙子,无疑是自寻死路,也害了全村的人。”
“那我们就眼睁睁地等着陈岩回来,带着他的孙子家人远走高飞?”
“正如我们当初信任陈世一样,我们现在只能选择信任陈岩。我们答应了给他两天时间,如果明天他没有回来,或者说没有带着我们想要的东西回来,那么,他只能带上小孙子的尸体远走高飞了。”
黑屋子渐渐安静了下来。整座围屋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哀嚎声、痛哭声、哼吟声,已经全部消失在夜空中。
没有人注意到,陈世干枯的眼角边,似乎渗出了一丝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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