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面汤完全没有了热气,才将一块手巾递给李应升,并把他面前的碗筷收拾起来端走。
随着黑衣人的脚步声渐渐地在楼下远去,门后面的第三位客人才走了出来。
“你终于来了。”李应升用手巾擦拭着嘴角,说道。
“向李大人问安,”那人说道:“公务缠身,恕在下来得晚了。”
“不晚,不晚,”李应升放下手巾,露出了一丝冰冷的微笑:“你再迟来一时半刻,崇安县城里的公鸡都要开始打鸣了。所以,应该说你来得太早了。”
“或迟,或早,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合适,”那人说道:“大人选择在这个时间特地来到崇安,想要的不就是那份合适。”
李应升赞许道:“知我心者,汝也。二十年前我们的合作就还算愉快,这次希望同样顺利。”
那人皱眉道:“大人,这次的局面和二十年前略有不同。看镜斋大人的意思,可能已决心不会让京城方面失望。”
“京城方面……”李应升沉吟道:“那还要看这几天的局势了。你应该不会忘记四年前的那一个月间,京城的事情变化有多大。”
“大人,请相信我:荧惑守心,长庚晦延,天下之事不会再有反复了,”那人的语气似乎有些急切,又有些古怪:“镜斋大人素来善于易学推算,二十年来素未失手。”
李应升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那人,说道:“听得出来,你很服他。”
那人长叹一声,回道:“不是服他,是服命。干我们这行,必须得服命。”
“每个人都得服命,”李应升用双手紧了紧脸颊,说道:“我也不例外。但我总觉得,我们的命应该要比其他人的更好。比如说,我们今晚能坐在温暖的客房里畅聊,有的人就得站在冰冷的街口值守;我们能吃上一碗放了鸡蛋和葱花的汤面,有的人就得躺在破败的山神庙里挨饿;我们能乘坐舒服安稳的马车行进在官道之上,有的人就得担惊受怕地穿行于穷山恶水之间。所以,你也得相信我:我们的命总是会比大多数人的更好。”
那人的脸上露出一种特别的表情,如同听见了一些不太容易让人置信但又确实在身边发生过的故事。只听他说道:”我们的命好不好,其实并不太重要。二十年前如此,今天亦是如此。“
”所以你会设法做出一些改变命运的事情,“李应升的眼光似乎能洞悉每位来客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比如赶在天亮之前冒险来见我,比如当年伪造梅花印笺。“
那人的身体一震,没有说话。
李应升盯着那人,说道:”我并没有向你兴师问罪的意思,因为我知道你素来不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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