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骨灰盒上而绽放的花蕊……几个月的压制,两年多的欺骗……如同醒不过来的恶梦。
他忽然灭掉烟,半眯着眼。
旁边一位华裔小姐姐喝着咖啡走过来,吹吹烫水,微微谈起一件事。
像是无意间想到的事,轻轻一阵风掀起千层巨浪。
“沈总,当年臭名昭著的宁氏集团破产,你可是大功臣。如果不是你,我们家也没有机会将事业从洛杉矶发展到京城。敬你一杯。”
场面意外的安静。
宁依裴忽然攥紧了杯子,手指微微发白发抖,有些窒息。
她不是不敢面对宁家破产,父母入狱,而是不敢面对,原来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爱她。
在意的是,宁家破产始作俑者是沈欲!
这是她永远都不敢思考的问题,她宁愿逃避,也不想和沈欲当面对峙。
她想要落荒而逃。
如果她可以忘记,她宁愿忘记。
她起身,明显能感觉到,沈欲欲言又止,但她没有给他一点时间,直接离开了。
宁依裴只觉得头脑胀,难受,她感觉身上哪里都疼,她边走,边感觉呼吸不畅。
吃得甜品都堵在心口,反胃油腻。
她的手抠着锁骨,即使身上的伤疤愈合,可疼痛还在。
疼痛历历在目。
她越不想去想,却越是想起。
她忘不了母亲极度的控制欲与摧毁欲。
不管她如何表现,也要打她,也要鞭策她,也要当着无数人的面羞辱她……
晚上还要拿烟头烫她,不管怎么哭,也没用,孤立无援。
她忘不了父亲的不做为,父亲的空白与不负责。
她也忘不了朋友的背叛,忘不了很多很多……
她心里是讨厌这个世界的,也讨厌沈欲的。
他太坏了,怎么可以说爱后,又伤害她呢……
为什么不能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对她好呢……
她忘却了爱人的能力,只觉得浑身寒冷。
她走在角落,点燃烟,烟雾缭绕的时候,她看见了在走廊尽头,是一个穿着刺绣白西装,英俊挺拔的身影。
他手里拿着木檀镶着金的佛珠。像是扬州西湖游过的风,很瘦,很白,独自站在那,像厌恶着喧嚣的环境,孑然一身,陌上人如玉。
宁依裴觉得这个身影很熟悉。
他走上前的时候,她才认出。
这是魏之缎。
从来闻不得烟味的他,此刻俯下身,朝她伸手。
他的手很白净,比女人还要白净,甚至过于的白了,显得有些病态。但他的笑容却如冬日暖阳,融化寒雪。
她有点被他的温柔感染,将烟移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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