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不可理喻的要求?”
“依裴,我爱你,所以你不需要问这么多。”
宁依裴确定,他变了,更加坚定。
她由衷地开心,但这份开心下,是愈加浓烈的哀伤。就像,爱的浴火勒住了脆弱空虚的皮肉,越来越紧,紧到让心脏都温暖起来。
她会更加依赖他,也更加明白权势的残酷。
最后,她只是坐在床边,点燃烟,破碎地说。
“哎,沈欲,其实你不应该选择帮宁家。你选择了帮宁家,就注定,你选择了正人君子,选择了面对滔天的权势。你当时,应该落井下石,应该趁人之危,应该带我私奔。情况好,我们永远不分开。情况差,我们偷了一段美好自由的时光。”
人定胜天,是不谙世事幸福的无知。烟雾缭绕,她的眼底凝视着他,灭掉烟。
“等你毕业,等那场音乐会结束,你要去边境当兵,那是宁家的地盘,定期三年。”
“好,这就是你的要求?”
沈欲有丝错觉,好似听见了,她不留意地哽咽声。
“是,三年后,我们在一起。”
沈欲没有问她为什么,他想要赌一把。
看守所六个月,当兵三年,对于一个在阴沟里生存过来的野蛮人,他无所畏惧。
他想要她。
所以,没有理由,没有多余的问题,只要最后可以拥有她,他在所不辞。
沈欲相信她。
无条件相信她。
那股蓬勃生长的野性,让她嘴唇颤抖,几乎一瞬间相对无言。
这三年,即将是他充满希冀的三年。
也即将是她无比煎熬的三年。
这何尝不是她心虚。
她怕看见沈欲,她怕无法理智,她怕和简家婚礼现场,这个少年站在阴暗的角落。
和她般,被命运,被金钱,被权势压得抬不起头。
她给了自己一个忘记过去的机会。
也给了沈欲一个忘记过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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