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白氏虽然伤心,但对陆之远的感情,显然还不够深,竟是怕被传染,一次都没有去他那屋探望过。陆婉柔也一样,只在院门外哭,一步不敢往里走。
倒是陆轻染每次都进屋去看一眼陆之远,而陆之远看到她少不得要吐一口血,因此情况一日比一日艰难。
这日陆轻染从正房出来,见一个小厮在窗子前洒扫,没发觉她出来了,还垫着脚,耳朵贴着窗子,努力偷听。
陆轻染垂眸,那人在国公府安插了眼线,不论身在何处,她定然已经知道陆之远命不久矣的消息了。
她会露面吗?
陆轻染呼出一口气,她留着陆之远,便是为了引诱这女人现身的。
只是一连几日了,她还未露面……
从中院出来,段嬷嬷扶着她往外走。
“姑娘,瞧您这几日脸色憔悴的,您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啊。”
“我没事。”
“您急什么,不是还有殿下么。”
“他啊,他比我难。”
她要裴九思好好活着,与她一起保护他们俩的孩子,但她不能只依靠他。人最终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往下迈台阶的时候,陆轻染脚下发软,差点绊倒。
“姑娘,您再这样下去,只怕会伤了身子。”段嬷嬷叹气道。
陆轻染指着旁边的廊子,“扶我去坐会儿吧。”
她日日都来这儿,陆之远看到她要吐一口血,她又何尝不是往心口又插了一把刀呢。但凡一个人,她就不可能杀人的时候无动于衷,尤其这人还是她的父亲。
她毒杀了她的父亲啊!
想到这儿,陆轻染一口血气涌了上来。
其实她给陆之远下的毒是真的有解药的,只要他说出那人,亦或是那人现身,她会给他解毒。
“姑娘,您等在这儿,奴婢给您找一杯热茶来。”
“好。”
段嬷嬷走后,陆轻染双手撑着栏板,头昏沉沉的垂了下去。这时她听到了脚步声,也闻到了独属于某个人的气息。
“白小将军,这些日子多亏你在国公府主持局面,有劳了。”她说这话慢慢抬起头来。
白景川正盯着她看,眼神清冷。
“昨日我去姑父屋里探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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