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事生非。”朱学文点点头,“张局,你通知一下办公室,让他们通知党委下午三点开会。”
“好的。”
让朱学文有些恼火无边的是翌日清早居然收到了来自湖跺交警大队的罚单。这个交警大队长是藏钟的人,是该赞他铁面无私呢,还是借机逼宫别有所图?通过苏省交管123的大平台进行违章查询之后,朱学文顿时陷入了沉思:和严群夏玲飙车的藏青书在处罚栏里竟然是一片空白。看来,交警大队长的这个微信就是在表达一种态度。
“这藏钟还真是无孔不入。”朱学文猛地呷了口茶,茶叶冲脑的清香让他瞬间从恼怒的氛围里清醒过来。
“办公室么?”
“嗯,对”他召集了专案组的代组长老陈和钱副政委到他的办公室。
陈远明眼尖,看到了桌上被遮住一角的罚单,暗下用胳膊捣了钱副政委一下,这钱副政委可分管交警。
老钱哪里会不知情,他露出了个尴尬的苦笑:局长派和政委派暗地里干了个热火朝天的时候,自己这种居中的就很头疼。老钱属于上届公安局长的心腹,藏钟在公安十年,迎来送往那是小菜一碟,像老钱这种前任的红人日子也显得相当憋屈,特别是藏钟别出心裁地把自己分管的交警大队长也搞了个局党委委员,这就让他倍显尴尬:自己是分管,可人家交警大队长是嫡系,在领导序列里和自己恰是平级,而交警大队长还是堂堂的直管,名正言顺多了。
至于政治委员的序列,有藏钟在,他这个副政委还真有点可有可无的味道,此前,他更多的任务就是陪关工委的一帮子老爷子打好桥牌。
钱副政委属于提拔比较早的一批党委班子,10年过去,他也不过才45岁,这么早地体验二线生活他也是心有不甘的,若有所思的他看了一眼正在写书法的朱学文一眼,心里大鼓也是敲击个不停。按说现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尽管藏钟面临退休,朱学文还没有完全的把握一口吞掉他的实力;这种情况看上去很微妙,因为老朱手术刀始终在举着,比比划划的,肯定是要找到一个出口。而他下手,最大的可能就是拿自己这种中间派开刀,至少起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意识到自己最近的境况很可能凶多吉少之后,他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意,主动问道:“局长,有什么指示。”
朱学文自然也在打量他,闻言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笑容不变地道:“哦,钱政委来了啊,请坐,和你商量一件事:这不两会安保开始了么!一些重点人员可能前去京城上访,我们湖跺县只有铁路和公路,交通工具那是必须严查,至少要做到信息在第一时间反馈,线索在第一时间掌握,你这个分管交通的副政委,可是责任第一人啊。”
责任第一人?还是背锅第一侠?
钱副政委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朱铁头的刀子到底还是捅过来了,按说自己也就一分管的闲职,责任第一线怎么滴也是交警大队长吧。
这个混迹政坛几十年的老狐狸也还是微微一笑,一副很是从容的样子:“局长的命令就是死命令,执行不好我和交警队长提头来见。”他下了决心,临死之前也拖了一个垫背的,也是发泄这么多年来对藏钟系的不满吧。
“老钱的反应不慢,到底也是当年前任的红人啊。”朱学文见此情景,先是暗赞了一下前任的眼光,旋即也是微微一笑,心道:“他这招算是在向死而生,把交警大队长拖下水,是主动向自己示好,也把自己和那藏钟系的关系撇在一边。”
看来自己这张罚单还算收得其所,至少又收编了一个掌握一定话语权和资源的副政委,他也连忙不温不火地回应道:“党委还是有分工的,若是真有问题:提头来见的还是交警队长,你啊,主要还是抓好督促。”
聪明人交流不超过三句话,通常还是三句毫无营养的话,钱副政委心里是长吁了一口气,这朱学文小刀子一甩过后马上就是一粒红枣,就看自己接不接招了。
钱学龙当年也是湖跺县的一名实干派领袖,从感情上他更倾向于朱学文这样的改革派,对把湖跺县搞得乌烟瘴气的藏钟系他有天然的对立情绪。这边朱学文伸出了橄榄枝,他哪有不收之理,略一思忖之后,他动情地答道:“局长,下命令吧,我老钱会一直唯你马首是瞻。”
“这个‘一直’的表态很是直接,和他以往的政坛弥勒佛的形象相去甚远。”
朱学文也有些吃不准,他朝陈远明看了一眼,他微笑着点点头朝老朱示意,朱学文这才定下心来,招呼道:“你看事情一急,我真是失礼了,来,老钱,坐坐坐。”
他丢下毛笔,亲自迎了下来,老钱也是心中大定,他很感激地看了陈远明一眼,“谁都知道这陈远明才是朱学文真正的嫡系,连陆正风都是他推荐的。而他和陆正风搭档的刑侦现在是铁板一块,藏钟多次为违法犯罪分子打的说情招呼都被他们婉约拒绝,甚至有的被打招呼的还被严办,办完之后这对搭档还煞有介事地负荆请罪向藏钟表达自己的“不忍”和“慰问”,让对方是恼羞成怒却无可奈何。这种年轻人的隐忍和韧性甚是难得,有朱铁头这个铁罩,陈远明将来必成大器,他的成就应该不在陆正风之下。”
“办公室吗?通知唐副局长,张副局长,杨副政委,指挥中心扬主任立即到我办公室开会。”钱副政委知道这才是局长派真正的班底,乖乖,加自己还真的正好过半数,怪不得朱铁头拉拢自己之前玩个了“致命心跳”,那是在对我进行政审呢吧。他么,说我是什么政坛弥勒佛,我哪是什么佛!他朱学文才是真正的大神。钱副政委想通了之后不怒反笑,这样一个效忠正义的机会那可是求之不得,自己沉寂了近十年,也该为这生我养我的湖跺县做点贡献了。
因为都是自己人的缘故,大家也就开诚布公,讨论也很热烈。大家形成的一个判断就是周蓬蒿和严群应该是没事,只是他们的行动受到了某种制约,专案组不能撤,力量还要加强。
关于地窖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组织,苦于没有犯罪证据的朱学文他们集体陷入了沉思。
唐副局长皱了皱眉头发言:“据我所知,这些天国际刑侦也在往苏省赶,他们的目标就是湖跺会不会和颜单的地窖世界有关?“
“国际刑警?我们没有接到公文啊!“张副局长有些纳闷,他分管的办公室,自认对工作事无巨细都是有谱的,这来了国际刑警居然还不知情,就有些面子挂不住了。
陈远明笑笑:“老张,你多虑了,这国际刑警的出现未必都有公文的,因为他们也可能在执行秘密任务,这个任务不对公,自然就没有公文。”
张副局长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朝陈远明做了一个感谢的微表情。
“嗯,地窖世界所图不小,据说可能网罗了世界杀手榜的几位高手,还不清楚他们的行动目标但是对我们整个湖跺市区,甚至苏省的治安都有极大的威胁,为了防患未然,市局也向国际刑侦组织发个求助函吧。“
张副局长连连点头。
陈远明见状一直是微笑不语,等到一个大家都安静的时刻,他站起身来道:“幸亏周蓬蒿误打误撞给我们撕开了一个口子,我们成立专案的目标就是这地窖世界,现在对方已经是暗涌频出,我们也应该有所应对,也算是对国际刑侦组织的一种策应吧。”
唐副局长点头道,“我们湖跺县看上去一片平和的景象,去年还获得了全国治安先进县的称号,但是实际上暗地里是罪案频出,不少案件最后不了了之成了积案,成了抽屉案件。这种平和我觉得是要加引号的,如果能掀开冰山一角,可能会发现让我们自己都嗔目结舌的‘成果’,老陈说得对,我们是秩序的维护者,要应对不能干等,还有要干就干得漂亮点,不脱离带水,不虚与委蛇,还我们的湖跺以朗朗乾坤。老陈,你先把专案组收集到的在颜的杀手名单发一个给国际刑侦组织。“
陈远明点点头说好的。
张副局长有些战战兢兢:“这些杀手不会滥杀无辜吧?既然知道他们在湖,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以免错失时机。”
“不会,这些杀手都是暗网杀手榜单里的人物,给他们的出价都是极高,目标也应该很具体,他么这种有价之人,对平民反而没有什么杀伤力。“
“我觉得也不可以掉以轻心,万一他们的目标就是制造恐袭呢!“
“张副局长的担心是对的。既然大家达成了共识,那我就先说说我们的计划。”老陈看上去是胸有成竹,拍着胸脯说道:“关于这个地窖世界和杀手组织,我和六局制定的计划就是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
“是!”
“能具体说说么?”
“抱歉,暂时还不能!”
“可惜鬼子六受了重伤了,要是他在,辅以周蓬蒿和严群这俩个哼哈二将,我们的胜算应该能增添不少。”
“这么说,我的作用还真不小?”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朱学文身后传来,无比惊诧的众人都把头扭了过去
他们疲惫的眼神里顿时都有了丝亮色。(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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