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由不得他,具体如何提出,怎么实施,他得看陆正风的脸色,这个湖跺县刑侦的掌门人从这一刻开始决定周蓬蒿的命运前途甚至生死。
分管县城中队的王大队笑笑道“听法医讲,周蓬蒿这小子翘禁闭去约,年轻小干警们都把他当神一般崇拜,我就想了,这算什么神?现在的年轻人都崇拜些什么。现在真相出来了,周蓬蒿没有忘记一个警察的使命,否则我敢要他做这个世界第一个被泼墨的大神。”看到被囹圄的周蓬蒿发过来的照片,除去那一丝担心之外,他表达了一种释然,既然这周蓬蒿是湖跺警界著名的改革派人物,行事也是极其的高调乖张,这种看上去大咧咧的家伙其实浑身都抹油的,绝不会不爱惜羽毛。否则,他改革的理念还如何推进下去?所以,翘禁闭去英雄救美,在情节上降低了得分,但是在理由上也还是站得住脚,那些年轻干警顶礼膜拜也就理所当然,他么的,工作泡妞两不误,这周蓬蒿倒是打得一手好牌。老王是个崇尚正能量的官员,他先作表态:“这是可以的,工作第一位就行。”曾经的他对周蓬蒿一直持观望的态度,直至此刻,他才开始欣赏起这个家伙来。“我们系统内部有人贪恋美色,醉生梦死,忘却了工作和本分,甚至用工作中的权力和便利去迎合美色主动入计,这才是让人鄙夷的;还有个极端:有些人只顾工作,忙白了头发,忽略了家庭,有的甚至到了中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也不可取,像周蓬蒿这种“天人合一”的行为,才真正是可以推崇的。
“事有轻重缓急,我们都知道周蓬蒿翘禁闭去救人,这其实无可厚非。但是作为警察,我们可以跳出这个“美人”的美,将所救之人先物化大众化,下面,我们讨论些实质性的内容,要泼墨也先得把这正主子给揪出来,不是么?”陆正风也是一脸微笑,他睿智的黑眸凝视着老王,仿佛可以洞察他的内心,老王嘿嘿一笑刻意逃避着他的目光。陆正风婉言纠正之后,小会议室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不少,眉头深锁的他只有到了这个刑侦的会议室,看着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才感觉自己从一个虚无主义的世界又回归了现实,心情也变得豁然许多。
“六子,放心吧,你说怎么搞,我们都挺你。”会议室里的气氛煞是热烈,一方面陆正风并没有和盘托出这个案件背后深处的势力有多恐怖,只是告诉底下这些更为年轻的干警同事:“这个地下宫殿的存在就是一种赤果果的挑衅,湖跺刑侦要雪耻,不但要救出蓬蒿和他要救的人,还要更进一步,粉碎幕后的罪恶集团。”
罪恶集团的定调大伙没有意见,不过私底下还是有一些议论。
“一个派出所的干警救人未遂,我们刑侦用雪耻这俩个字有些不妥吧。”
“老王,没有全局观念了吧,整个湖跺公安一盘棋,派出所怎么了?和刑侦本就一家,再说了,这蓬蒿不还是我们经侦下去的么?”
“狗屁,周蓬蒿那小子是治安下去的好不?”
“反正他刑侦的专案也参与过不少,人在曹营心在汉,早就被我们收编了。”
“张鞑子,就你个破副指导员,收编人家科所队长,说出来也不怕闪到舌头。”
“我就不怕,你咬我啊,马屁精。”
“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陆正风通常是个开明的领导,他年轻他也阳光,他容许底下人的这些讨论甚至争论,要不是不可开交,他也乐得让他们继续争执下去,但是眼前的这个案件非同寻常,让他感觉到时间无多,他做了个s的手势,旋即挥了挥手,“兄弟们,实际上蓬蒿是我们警官学院刑侦专业的学员。这个身份之争我想就不必了,我们这次的专案组只有一个特点:抽调的我们警官学院的刑侦精英,都是我们自己人。我今天也不是湖跺的刑侦副局长,我只是想说我们当年佩同一个校徽,拜同一个中队长为老大。一入刑侦门,终身刑侦人。作为公安一线的急先锋,这个犯罪集团的存在就是在挑衅我们刑侦的力量和底线,我说这次的行动就是为刑侦雪耻,大伙有没有意见?”
“没有!”异口同声的回答,力度十足。
“下面我分配任务:老王你和严群一组,联系市局八科,对周蓬蒿,蒋平和赵云敏等人的手机进行定位;张凯你和徐昌一组,你们负责监控赵云敏和蒋平的家人,从电话到行车轨迹一个也不能放过,赵静,你和我一组”
“滴滴--滴。”这时,严群的手机响了,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挡在了手机扩音器处,压低了嗓门问道“你是哪位?”
对方沉默了一阵,呼吸急促,然后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坚定地答道:“我是蒋薇。”
“蒋薇?”严群满不在乎的脸上突然升腾起一层寒霜,像是突然间被扔进了冰窖的那种表情。
陆正风看到严群情绪急剧的变化,连忙问道:“女朋友?”
“嗯。”
失神的严群随口答了一句,然后连忙补充道:前女友。
“就是那刚通过一站到底提拔的蒋薇?她要见你?”这蒋薇看上去娇小可爱,人畜无害,其实和那藏钟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陆正风用一种复杂的情绪看着严群,然后道:“严群,我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另外,我允许你重新考虑是否加入专案组。”虽然案件的线索并没有指向藏钟,但是大家在潜在的意识中都意识到这藏政委应该是逃脱不了干系,而素来和藏钟关系暧昧的蒋薇突然出现,对专案组对整个案件的侦破都起到了相当大的影响。
陆正风信任严群,正如他相信周蓬蒿一般。
他给了严群独自面对蒋薇的时间,正是体现了他的豁达,他相信严群是个老刑侦,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该说。
湖跺的颜单镇处于县城的西南片,是一个黑白世界不那么明显的小城镇。远处的楼夏已经静谧入睡,这边的三虹却还醒着,作为国家级粮食基地和省级示范田的它此刻在无数路灯的衬映之下,如同白昼一般。颜单粮食管理所的员工们就过着这样一种昼伏夜出的日子,他们的稻种之所以连续n年为苏北之最,据说在于他们的一个秘方:每到深夜俩三点,他们都要将金色的稻米从米袋里解放出来,翻上一翻,然后在这硕大的农民广场迎接白炽路灯的照耀。从上空的角度看下去,这个小城镇宛如太极图形一般,充满着神彩和流动的质感。三虹村就是这太极的中心圆点之处,当然也是严群和蒋薇当年记忆尤深的恋爱场所。
严群到达这个让他心悸的约会场所,他的心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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