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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洲仔细纠正他的动作:“遇到没有把握的发球别强求,传不到二传手中也没事,靠身体把球顶高……”
“不。”余柏犟得和头驴一样,“我是来练到位一传的。”
宁洲撇撇嘴:“基础差很容易失误,你这么执着于到位干什么?”
余柏缄默,目光落在宁洲的脸上——
双颊透红,鼻尖微微湿润。
只是练习了一会儿,他的呼吸声便急促起来。
正如每一次集体热身,宁洲都最先掉队,明目张胆,余柏很难不注意到。
这样娇气的二传,只有多接到位一传,才能让他少跑几步,在场上多陪自己打一会儿……
“?”宁洲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粘上东西。
余柏憋了半天,终于开口道:“我一传差,上次没能获得转组机会……”
‘余柏比赛时猛砸,一看就在渴求这次机会!’
宁洲回想起分组赛时大家的讨论,愕然地问:
“转组机会?你分组赛拼命表现是为了转组,而不是冲一队名额?”
余柏斜睨他一眼,默认了。
宁洲思绪如同乱麻:“你为什么想转组?garry副教的训练方法更适合你这种类型的球员呀!”
余柏还维持着接球的姿势,思考一瞬,睫毛轻颤,像落水小狗耷拉着耳朵,可怜极了:
“我被孤立了……”
“!?”
宁洲艰难地控制表情,想到:余柏在球员们之间的风评一般。
他来集训第一天就差点和邵秋动手,长相又凶,冷着脸时显得凶神恶煞。
garry组没有人主动找他搭伴训练,实属正常……
宁洲两根手指摩挲着,仿佛能回忆起两张购物卡的手感,其中有一张是余桐赠送的……
宁洲手臂犹豫再三,抬起来,轻轻摸上余柏的头,寸头扎得手心发痒:
“……那以后不分组的基础训练时,来找我一起,我当你练习搭子。”
……
宁洲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一句话,身边黏上了一块儿牛皮糖。
每天训练开始前,余柏来找他缠指关节,分组集合时分开片刻,基础训练他便又回到身边。
甚至训练结束的加练时间,余柏都会眼巴巴瞅着宁洲,暗示想要学一传……
摆烂守则第n+1条:应该抵抗别人发来的加练邀请……抵抗不住就从了吧。
托余柏的福,宁洲自主训练时长被迫延长,再一次成了别人眼中的“卷王”……
好在这样的日子不用维系太久——
亚锦赛临近,教练组要选出参赛选手们,脱离集训队伍,单独训练。
亚锦赛虽然只是洲际范围内的比赛,但获得前三名的队伍可以拿到世锦赛的入场券,比赛输赢结果还会影响世界排名。
华国排协十分重视这次比赛,给教练组下达两项任务:打进前三名、赚世界积分。
所以,球员们心里都清楚:
这一次选去亚锦赛的球员们,就是国家一队成员!
大集训,终于迎来了揭晓结果的时刻……
“咳咳!”罗教练清了清嗓子,捋平手中的名单,在所有人紧张的注目下,宣布道,“请以下念到名字的球员出列,组建征战亚锦赛的队伍——”
“咚,咚……”
宁洲听着自己的心跳,快速又有力,宛如风暴前夕的海风,席卷来沉重的讯息。
国家一队……还留有他的替补二传席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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