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岁檀叹了口气,圣上宣他进宫确实意在敲打,京城遍布圣上耳目,他也略略简易的解释了一番,圣上便领会了他的意思。
一场风雨宁离并不知道她的日后被几人轻飘飘的决定,她病了,病的颇为严重。
被孟岁璟背回来后,阿喜给她熬了姜汤,灌了下去,但却并未发汗好转,反倒是发起了高热,阿喜不得已下去叫了大夫来。
却被一直观望的孟令臻绊住了脚,宁离从柴房出来的意思得了孟岁檀授意,她本就不满,自然要逮着机会发泄。
阿喜好说歹说孟令臻都不放人,记得她险些哭了,不巧,正好被上门拜访的谢妙瑛撞见了。
“阿臻,宁妹妹生着病,还是叫大夫赶紧去罢,若是闹大了,免不得让你兄长分心。”谢妙瑛淡笑着警告了这个蠢货妹妹。
孟令臻再不情愿,也还是怕孟岁檀怪罪。
“既然宁表妹病了,我也合该去探望一番,这样罢,我随你去一遭。”谢妙瑛转身同阿喜说。
阿喜见她方才帮了自家女郎,便没什么犹豫的点了点头。
“去容烟阁通报一声婶母,就说妙瑛去探望宁表妹了,稍后过来探望婶母。”她挥了挥手安排侍女。
随即便和阿喜去了赶月居。
宁离脸色苍白,沉沉的睡着,大夫给把脉后开了药方子,“忧思过重,乃至寒气入体,这药中加入了几味疏肝解郁的药材,每日两次,这屋里太冷了,多烧些炭火。”
谢妙瑛在听大夫的嘱咐时,环视周遭,眼中露出淡淡的轻蔑。
连个侍女都没有,当真是寒酸。
床榻上传来昵语声:“阿喜,水。”
宁离迷迷糊糊的说着,过了一会儿嘴间没入一道热温热,她不自觉吞咽着,热水抚慰了她干涩的喉头。
“可好些了?”清丽婉转的嗓音叫宁离一阵清醒,她迷瞪的睁开了眼看着上方雅致的女郎,眉目一冷:“你怎么在这儿,阿喜呢?”
她喉间沙哑,说话间带动了唇角结痂的伤口,阵阵痛意漫了开。
谢妙瑛淡笑:“阿喜除去给你煎药了,我来看看你。”
宁离挣扎着起身坐了起来,靠着床头,气势上宛如一只受了伤却警惕的小兽,瞪着谢妙瑛。
“你不必这么看着我,若不是岁檀叫我来,我也是不想掺和的,孟府乱成一团了,岁檀昨日被圣上宣了进宫,为了什么你应当是知道的吧。”她不紧不慢的说着,寻了个圆凳悠然坐了下来,显然是要促膝长谈的模样。
她来是岑氏把她唤来的,递话的嬷嬷说孟岁檀不允叫宁离离开,她心沉沉一坠,便转了心思来宁离这儿瞧瞧。
宁离果然一怔,“是他叫你来的?”
“你属意岁檀,我看的出来。”不得不说,谢妙瑛像极了正室,坐在那儿便有主母的气势。
突如其来的话叫宁离身前一僵,彻底手足无措。
“若是没有这事,我还能容忍你在岁檀身边,未来纳了你做妾室也无妨,我们姐妹相称,只是出了昨日那档子事儿,你便是如何也不能留在岁檀身边了,要怨就怨你们二人没有福分。”
为妾?她漂亮的眼眸盯着谢妙瑛,原本微怯的神色陡然微妙了起来:“做妾?姐妹相称?谢娘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独属于师门骨子里地位的高傲叫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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