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欢过她,其实若她早一点看清这份情谊,二人现在不至于连兄妹都没得做。
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这位小娘子,你怎么了?”身旁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惊醒了宁离的难过,她飞快的抹了把眼泪,匆匆的低着头离开了,孟岁檀似有所察觉,视线侧首看了过来,殿门外并无他所以为的身影。
宁离跑到了后面的观音殿,殿门禁闭,与前面金色佛像的热闹相比,观音殿暂时在修缮中,并不对外开放,她满脸泪水,愤恨地看着那悲悯的神像,青丝垂在胸前,双眸红的可怕。
她跪在蒲团上,再也忍不住,过往的三年是个笑话,显得她如此愚蠢可笑。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愿看我一眼,难道皎皎就这般不配吗?过往的那些疼爱和纵容全是假的?我不过是犯了一次错误,你就要这般狠心的舍弃我。”宁离痛到发抖,跪在蒲团上哑着嗓音泣泪。
蓦然间她抬起头来,眸中俱是戾气,她死死地盯着高座悲悯的观音像,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都说观音保姻缘,我日日拜你,供奉你,为何你就是看不见我。”说到最后,只剩无尽的失落。
圆真主持和一位僧人站在殿门外,一副了然之色,叹气:“她心里苦果太深,强行憋着有损命数,佛渡众生,希望她能解开心结。”
半响过后,殿内传来轻轻的呜咽,宁离缩在蒲团上,头埋在臂弯内,没有人疼她、也没有人关心她,她曾拥有过可以抵挡一切的情感,所以她接受不了失去的落差。
回忆如落叶拂过,幽幽掠过她的脑海,宁离眨了眨眼睛,心里一时滞涩难忍,静默了一会儿,从回忆脱离出来后便缓缓平静,那二人本是一段眷侣,毁人姻缘是要损阴德的事,宁离很惜命,也很珍惜自己的功德。
“给师父添麻烦了。”
圆真摇摇头:“无妨。”说着他伸手过来接走了宁离的佛珠,交给了小僧人去修。
随后宁离陪着师父做了些打扫的活计,这三年在寺庙中,孟府的人并没有苛待她,往普华寺捐赠了很多香火钱,但是宁离憋着一股气,不愿意再用孟府的钱,且没了下人,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冬日里洗衣服手上都是冻疮,时不时便发痒,还要同僧人一般时时打扫寺内,她的日子倒也不算无趣,她由衷的感谢圆真师父,从奢靡的生活坠落后细心的教会了她如何在这儿生存,而并非依靠他人。
佛珠修好后,宁离带在了手腕上,安心的说:“我走了师父,过些日子再来看您。”
圆真师父神情淡淡:“照顾好自己。”
他已是出家人,没什么牵挂,但他懂宁离,她需要在尘世中有牵制的人,这样才不会觉得自己是浮萍无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如此,自己做那牵制之人又何妨。
出了寺庙,宁离脚步轻快了些,进了城便把还是去了昨日卖画的丹青阁,找到了庄老板,给他看了自己的画,比起父亲,她根本没有任何名声,故而也是忐忑不已,生怕被人瞧不起或者卖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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