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一时之间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觉得想吐得厉害,肚子一阵绞痛,头脑窒息般得疼。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不仅难受,还觉得茫然。
今天的监考老师是一位50多岁的女老师,见她脸色太差,着急问道:
“你最近有没有感冒,还是吃坏肚子了?”
“我、我生理期。”温穗想不到,只能回答她知道的。
“先去校医院休息吧。”
女老师立刻叫来另一位同事接力监考,亲自搀扶着温穗:
“记得家里人的电话吗,我让他们来接你。”
温穗想了想,艰难摇头:
“我哥哥他……他在外地。”
就在这时,坐在第一排的沈荻安站起身来:
“老师,我知道她家长的电话!”
倒数第一考场的学生本就没几个认真答题的,温穗闹出这么大动静,早就有人看热闹了,沈荻安更是早早竖起耳朵回过头。听说温穗要被叫家长,立刻自告奋勇:
“我认得她家人。”
就连沈荻安自己也说不清他为什么要对温穗的事情如此关心,看到她不舒服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着急。肯定是怕她有病拖着不治传染给他了吧!沈荻安再次用很离谱的理由进行了自我说服。
温穗没料到沈荻安会站出来,还以为他不知道哥哥嫂嫂去了邻市的事儿,刚想反驳,一串清澈的号码已经落入监考老师的耳朵里。
那是沈墨恒的手机号。
“我……”
顾不了更多,下一秒,老师已经播出。
嘟、嘟、嘟……
三声铃响后,她听见了那个让她心跳如鼓的声音。
“喂,您好。”
走廊上女老师开了免提,她能听见那边背景音的嘈杂,有人在就某项方案争论着什么,像是在出席会议。
“你是温穗同学的小叔吗?温穗她生理期,在考场恶心想吐,我让她去校医院休息,麻烦你过来接她一趟?”
男人低沉的声音一顿,语速快道:
“温穗病了?她还好吗,能否让她接个电话?”
手机被交到温穗手里,她没什么力气,却坚持虚弱说道:
“小叔……”
“你哪里不舒服?”
“我、我身上长了红色疹子。”那样温柔关切的声音让她痛苦减轻,温穗尽可能详细描述道:“胃痛,想吐,还、还喘不过气。”
他听完,先安抚了她一句,当即让她把手机交还给老师,嘱咐道:
“麻烦您送温穗到附近的大医院,她的症状不像普通的痛经,我随后就到,谢谢老师。”
听他这么一说,老师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来,不再多言,飞速拖着温穗上了车。
温穗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了。她从上车后难受的症状便开始加剧,呼吸逐渐困难,浑身抖得厉害,她隐约记得老师和一位热心的医护人员推着她进了门诊,有人问她“你吃了什么”、“知道自己的过敏源吗”,她回答不出话,然后又被送进了急诊。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好像听见了一阵奔跑的脚步声,熟悉的身影正着急朝这边赶来……
—
再度醒来时,已经分不清是几点。
天蒙蒙亮着,像是黄昏,也可能是清晨。
温穗睁了睁眼皮,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味,脑后的枕头很软,她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知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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