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她对姜曜和傅醒说了一声抱歉,一溜烟朝山脚下一排排停放的车辆跑去,边跑边说:“我第一批,先走一步,晚点再约一起喝酒——”
姜曜冲她的背影摆了摆手,然后又把手插回兜里。
两人慢悠悠踏着雪路走,花了二十分钟才回到温暖的车里。
姜曜系好安全带,将脸凑到空调出风口又吹了吹。
傅醒发动车子,艰难地从众多车辆中把车倒出来,然后开上大路。
车内后视镜中,后方同时驶出两辆黑色的越野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姜曜和傅醒都看见了,也都当没看见,如常地聊天。
“我听白医生说你也要继续上课?”姜曜给自己加热完毕,转头给傅醒那边的出风口调了调,让热风能够吹到他脸上去。
回来已经有一个月,三天一次心理疏导,他们和各自的心理医生都非常熟悉了,姜曜和傅醒都归白医生管,有时候能够从白医生口中得到很多对方的信息。
傅醒点头,“我可以继续完成学业,以后除了配合第三害研究……为了强化正常社会意识,小镇中每周都会开设的普法课也将由我负责。”
姜曜沉默几秒,吐出三个字:“真无聊。”
傅醒没有说话,他早就知道人生无法回归正轨,多说无益。
唯一庆幸的是他在异次元待了六年,见过太多不如意的事,就算无法实现理想,也能坦然接受了。
旁边座位上,姜曜从羽绒服的大口袋里翻出两颗糖,一颗塞进自己嘴里,一颗塞进傅醒嘴里,嚼吧两下后盯着人上上下下瞧了好几眼。
傅醒嘴里含着奶糖,整个嗅觉被醇厚的奶味侵占,大脑都停转了一阵,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理解姜曜的话。
“你真的不想当老师吗?”
看着他茫然的眼睛,姜曜把糖顶到左边腮帮子里,又重复一遍:“我仔细想了想,普法……你好像是还挺适合的,我们绝大多数时间都得待在小镇里,你可以开个直播给网友普法。”
傅醒有耐心,沉得住气,退而求其次做做科普视频好像确实还可以,虽然不能上一线,做后勤也行嘛。
顺着她的思路,傅醒想了想这条他从未考虑过的路,道:“做这件事的人已经很多了。”
姜曜:“那又怎样,还不是遍地都是法盲。”
她还不避讳地指了指自己,“我也是。”
傅醒又想了想,发现自己并不排斥,于是道:“我提交申请试试。”
只要上面能通过,不妨一试。
毕竟只是哀叹走不上的路,也不能对未来起到任何正面意义上的作用不是吗?
说完了自己,傅醒问姜曜:“考试结果如何?”
姜曜姿态放松地窝在副驾驶座里,懒散回答:“通过了,我昨天改好了课程表,正在等他们确认,定好就能去上课。”
他们的上课和普通人自然是不一样的,虽然都在一个教室里,但他们的自由度更大,可以自行选择去上什么课,没有任何出勤率的要求,甚至只要你自己觉得学完了,就能去找对应课程的老师要求考试,能通过就算这门课修完了。
当然限制也大,他们进入校园这种聚集性场所,不但被要求佩戴定位手环,并且不允许他们私下跟学生产生任何交集,暗地里还有专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确保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去了学校,就只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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