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纪昱恒也浅眠还是她窸窸窣窣的声音吵到了他,他很快也醒了,第一件事睁眼,第二件事回头看她。
“是我吵到你了吗?” 涂筱柠也在看他。
纪昱恒抬手挡了一下微露的晨曦,“没有,是生物钟。”
涂筱柠坐坐好,手上给他整整西装,“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嗯,年关将至又要无缝对接旺季营销开门红,部门很快会进入冲刺状态。”
她犹豫了片刻,又问,“你,真的会是新城区支行的行长?”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来拓展一部?”他毫不否认甚至很直接。
“所以,拓展一部只是你的一个跳板?”
他将副驾驶座调直,“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是。”
涂筱柠也跟着往前靠靠,“小赵哥说部门最近在竞标一个政府纯存款项目。”
纪昱恒揉揉疲惫的眉心,“是修建铁路上面拨下来的款,一共十几家银行竞标,根据利率优势最终选两家银行。”
“我们行胜算大吗?”
“难说,相对国有银行有针对性的定制存款,我们行的产品比较单一。”
“这块你亲自在弄?”
“你们的工作重心是年前的项目储备投放,这笔金额较大加之竞标这种事少有经验,我亲自操刀比较稳妥。”
涂筱柠不由心疼地伸手帮他按按肩,“你估计是dr第一个亲手做投标书的部门老总。”
“事情总要有人做的,谁做不是做?”
涂筱柠又给他捏捏脖子,声音也柔了下去,“小赵哥说若竞标成功,你会把存款分给部门每个人,而我是最多的那个。”
“你小赵哥还说什么了?”纪昱恒反问,涂筱柠从后视镜里正好对上他略带狡黠的眼神。
涂筱柠不敢再卖队友了,“没,没说什么了。”
纪昱恒眸光敛敛,“看来赵方刚管不住他那张嘴,回头要好好说说他。”
涂筱柠又凑上去,“别,别啊!那你不就把我卖了?”
他身体坐直,她从后视镜里看不到他表情了,只觉他似笑非笑,“你以为我是你?”
涂筱柠挥手打他一下背。
两人闹了会儿涂筱柠又认真地跟他说,“存款你还是平均分配吧,我不想做一个特殊者。”
确切的说她是想靠自己去争取,也不想在日后给他留下什么把柄。
纪昱恒安静看她少顷,抬手揉揉她的头,什么都没问,只说了一个字,“好。”
稍后纪昱恒先去医院门口买早饭,涂筱柠则去病房找母亲,果然她也是个心思重的,早早就醒了。
“也不知道你爸昨晚睡得好不好,麻药过了疼不疼。”母亲还在担心父亲,眼下明显黑了一圈。
“那主任不是说了有护工照应着?”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又没花钱请人家,哪能尽心尽力的。”母亲说着又拍拍大腿,“唉!昨天我疏忽了,应该跟主任打听一下是哪位护工当班,然后去icu那儿给人家塞点钱的。”
“护工也要塞钱?”涂筱柠一点儿没有看不起护工的意思,只是她以为医院需要打点的只有医生。
母亲斜倪她一眼,“亏你还是服务行业的,这点社会觉悟都没有。”母亲又做做捻钱的姿势,“虽说这个不是万能的,可没有这个啊,是万万不能的,不管做什么总归还是花这个最好使。”
母女说着话纪昱恒已经买好早饭回来了,看他一身正装仪表堂堂却手拎早饭的不协调样,这要搁行里估计所有人要惊掉下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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