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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僧人闭着眼睛,浅淡的唇瓣一张一合念叨着什么,仔细听,似乎是佛经。
“源内师弟,源内师弟!”
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僧人跑进殿内。
“别念啦!你家里人来电话了。”
年轻僧人并未停下,继续念经。直到念完这一段,才睁眼,露出一双如死水般暗淡的琉璃眸。
“我知道了。”
年轻僧人说着从蒲团上站来,脚步稳健,一点也看不出跪了一上午。要知道一般人别说跪坐一个上午,蹲十分钟腿就麻得站不起来。
“师弟,要是你要走的话,记得回来带根糖葫芦或者糕点什么的孝敬我。”小僧人仗着自己辈分大,理直气壮的要求道。
源内抬脚跨过门槛,语气平淡的道:“昨天才有一位女施主给了你一袋糖果。”
言下之意,你这就吃完了?
小僧人大惊,“什么?!你怎么知道唔!”话刚说出口小僧人就暗道糟了,赶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源内没有替其解惑,如一阵清风般往寮房走去。
寺庙不禁止僧人吃肉结婚,也不禁止僧人玩手机。但源内如苦行僧似的严格要求自己,所以如果有人找他,只能拨打寺内的电话。
“喏,是你父亲。”今日负责执勤的僧人说着把电话递给源内。
源内道了谢后接过电话。
“父亲。”
“接人?”
“我没有空,不”
“您生病了?严重吗?不,等一下,您这回应该没有骗我罢?”
“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源内对执勤僧人支会了一声,回自己的那间房把僧服换下。幸好他虽然已出家,但碍于父亲的最后一道底线没有把头发剃掉,所以换上常服后任谁也看不出他是出家人,可以降低路上的回头率——
任谁发现一个光头帅哥,都会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源内通过乘坐公交车的出行方式来到医院附近的车站下车,然后靠一双腿走向医院。
真是好一个低调的富二代。
父亲只告诉源内让他接的一个人很重要,要不是自己这会马上要做手术了,也不会让儿子去帮他接人。
源内原以为那位所谓的对父亲很重要的人应是个和父亲差不多年纪的商业合作伙伴(他爸是个冷血自私只看中利益的人,亲戚早就断绝了往来),然而当源内对护士报出要找的病人的名字和房间号、被护士带到医院后面的花园看见坐在长椅上低头看书的少年后,源内睁大了眼睛,心如擂鼓,快得仿佛要冲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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