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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医院这么多层楼,您怎么能确定?”
清洁大婶说道:“我以前在食堂干活儿,这一个星期刚调来做病区清洁。病区的清洁和食堂不一样,得做得细致,三楼的护士长事儿最多,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一个星期了,他每天都来,每回都不进病房,待得远远的,站在楼梯间抽完烟再走,如果不是三楼护士长看着不像个好相处的,我早跟她说了。”
祁朗沉默许久。
不是来看病,也不是来探望病人。
却能坚持整整七天,来这一楼层,除了踩点,没有其他解释。
难道黄阳云并不是激情杀人,而是预谋犯罪?
……
住在医院的时间,仿佛每一个小时都能被拖成两个小时来使。
奥奥在星际时时刻刻连轴转,一眨眼就被困在这个和平的世界里,闲得只能睡觉。
初秋的天气变幻莫测,清晨还冻得人多添外套,到了晌午,太阳又能把人晒化。
奥奥四仰八叉地躺在病床上晒阳光,仿佛提前迎来老年退休生活。
刺眼的阳光迫使小朋友眯起眼睛,听力一如既往的强。
“他的鼻子好挺!”
“既阳光又帅气,比电影演员还要好看。”
病房外,两个护士轻声嘀咕。
奥奥靠在病床上,视线扫过床边柜。
那上面摆着一大摞资料,是祁朗一大早回局里带回的往年案件资料。难得放长假,他打算在病房好好研究近几年甚至十几二十年以来的案件。
每一个案件,都被整理到一个黄纸皮资料袋里,但并不是归入档案室的卷宗,而是孙大龙在案件侦破过程中做的案情记录,因此可以被带出派出所。
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个案子,叠得非常高,都是师父给他开的小灶。
奥奥初到这个世界,对一切都很陌生,不知道这些文件袋的用处,伸了伸手。
对于未知,可以探索。
但必须谨慎,别伤着自己,奥奥伸手,扯了扯黄纸皮资料袋上用来封口的绳子。
“小心!”
资料本就堆得过于高,被奥奥碰触,愈发摇摇欲坠。
祁朗冲回来不及时,“砰”一下,好几沓文件袋掉落在地。
祁朗一抬头,望向奥奥。
妹妹似乎有点不耐烦。
就跟是他太多嘴,吓得案卷掉下去似的。
祁朗:?
奥奥不再看他,视线落在地上。
两张照片从其中一个档案袋中散落,正面朝上。
一张是小孩的生活照。
奥奥见过她,奶嘴电影中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小孩。
第二张照片拍摄的,则是一个盒式录音机。
这个录音机,奥奥同样在奶嘴电影中见过,那是黄阳云去供销社买的。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兄妹俩僵持整整三秒钟。
祁朗终于败下阵:“你躺好,哥哥来捡。”
奶嘴电影中的画面与眼前夹杂在资料中的照片都过于反常。
奥奥小手拽着这个档案袋的底部。
“别动。”祁朗立即制止,“你这样就全倒出来了——”
小团子抖抖抖,将档案袋里的所有资料倒了出来,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祁朗认命地蹲下来收拾。
资料袋上写着案件归类、时间等,那是十多年前的案子。
突然,他余光扫到其中一份记录的抬头。
沂山村村民询问笔录。
“这村子……”祁朗依稀觉得这个村名在哪儿见过。
他想起来了。
沂山村是黄阳云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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