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赵孝骞好奇问道。
赵颢苦笑,娓娓道来。
后人读史,只说狄青是大宋难得一见的名将,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狄青这辈子被官家百般猜疑。
能理解吗?
当然能,大宋的立国宗旨就是文贵武贱,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位武将太过出众,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史有记载,狄青最高做过枢密使,然而终究被“猜防百至”,被贬谪知陈州,并病死于陈州任上。
后来神宗即位,遂思良将,这会儿又想起已故的狄青了,于是亲自写祭文悼念,并赐狄府猪羊二牲,以“中牢之礼”祭奠。
所以,大宋官家需要的不是一位战神,而是一位死去的名将,只要你死了,不掌兵权了,对皇权构不成威胁了,朕啥都愿意给。
只能说,狄青生错了时代。
如今狄青已故四十年了,但官家对狄家仍有提防之心。
这也是汴京权贵为何不敢与狄家结亲的原因。
毕竟没人愿意为了娶一位女子,而耽误了自己家族的前程。
赵颢说完后,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情,现在你还敢娶狄家女否?”
赵孝骞也笑:“孩儿是在乎前程的人吗?”
赵颢两眼一亮:“如此,老夫明日就遣媒人登门提亲?”
赵孝骞望着他笑道:“父王不担心孩儿娶了她,耽误了咱们楚王一脉的前程?”
赵颢摇头:“前程易求,情义难得。老夫今日听说狄家姑娘所为后,顿时肃然起敬,然后如获至宝,此女必是我儿良配,你若娶了她,此生无忧矣!”
赵孝骞不置可否:“再说吧,不急一时,人与人之间了解透彻了再谈别的,要过一辈子的人怎能草率决定?”
赵颢眼中的光彩突然黯淡下来,感慨地道:“是啊,要过一辈子的人,做决定前确实要思量仔细,莫让自己日后悔恨才是。”
赵孝骞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感慨,迟疑半晌,低声道:“父王,我娘那里……”
赵颢嗯了一声,却避而不答,反而问道:“姓曹那女官被你整治了?”
“是,孩儿命陈守打断了她的双腿,并以皇城司的名义拿她下狱了,同时还把她爹曹安贞也拿了。”
赵颢微微一笑:“不错,是个干大事的,够狠。吾儿正应如此。”
赵孝骞沉吟片刻,又低声道:“皇城司魏节正在搜罗罪证,明日便可定罪,刑部和大理寺想必不会刁难,曹家父女很快就会被贬出汴京……”
接下来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赵孝骞没说了,如此可爱呆萌且圆滚滚的老爹,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打打杀杀的血腥画面,老头子花骨朵一般的年龄,教坏了他怎么办。
赵颢哂然一笑:“不必说得太详细,吾儿已长大,老夫相信你做任何事都有你的理由,放手去做吧。”
赵孝骞苦笑,显然这位花骨朵一般的老头子没那么单纯,他似乎已猜到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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