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要遭。
从进城开始郑益就拉住孔融叙话,目的就是想让郑平保持沉默,少跟孔融对答。
毕竟郑平对孔融的评价,让郑益听得心惊,这要当着孔融的面说了,这下聘礼还能继续吗?
“叔父,显谋应该是有些车马劳顿。”郑益一边搪塞理由,一边给郑平眼神示意。
但郑平却是对郑益的眼神置若罔闻,直言笑道:“叔父的北海城,虽然颇有文气,但却少了武气。”
郑益脸色一变,连忙凑近低劝:“显谋,你就不能委婉点吗?”
孔融挥了挥衣袖,表示不在意:“显谋贤侄深谙文武事,倒不如说说,我这北海城如何少了武气?”
郑平轻笑:“叔父,兄长让小侄委婉,那小侄以诗言之如何?”
郑益颓然扶额。
我让你委婉,是让你别说,不是让你暗讽啊!
孔融哈哈一笑:“贤侄既有雅兴,本相也想见识贤侄的文采。”
郑平将羽扇轻轻一点,正指向道边雅楼上,一头白发侃谈五经的儒生:“鲁叟谈五经,白发死章句。问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
诗词一出,饶是孔融也忍不住脸色一变。
郑益心中更是一阵哀嚎,吾弟啊,你能不能收敛点啊。
但郑平却是对孔融和郑益的反应视而不见,羽扇指点,便是千古名句:
“足著远游履,首戴方山巾。缓步从直道,未行先起尘。”
“秦家丞相府,不重褒衣人。君非叔孙通,与我本殊伦。”
一首李白的《嘲鲁儒》,辛辣的笔调,淋漓尽致地刻划了腐儒行动迂阔、装腔作势,只会死读经书、不懂治国之策的形象。
虽然羽扇指的是雅楼上皓首穷经的白发儒生,但郑平却是说给孔融听的。
孔融本就擅长辞赋之道,又岂会听不出这诗中的讽刺之意?
下意识的,孔融想到了王脩和孙邵对郑平的评价:胸有丘壑,腹有乾坤,眼有山河,狂才当世,莫与为比。
初见郑平时,孔融以为郑平藏锋内敛,有傲气但无狂气。
但现在,孔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什么藏锋内敛,这狂气是一点没改啊!
“显谋,你这吟的都是什么诗?”郑益连忙向孔融赔礼:“舍弟刚才只是戏言,还请叔父不要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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