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张红纸。”
用红纸包了,总不敷衍了吧。
“你——”裴雪尽欲言又止,最终却道,“算了,由你去吧。”
桑褚玉早知他不会干涉她。
他俩相识一月,但到现在她都只知道他是“虐文女主系统”,至于具体身份、来历、帮她的缘由等一概都不清楚。
她问过一回,他却说这些对任务毫无帮助,不值一提。
尽管他态度冷淡,情绪也不易被窥见,但行事上却不强硬。
除了发布跳出循环所需的剧情任务,他几乎从不干涉她完成任务的手段。
偶尔看不过眼,还会帮她躲懒。
不过即便这样,桑褚玉仍不习惯脑子里会出现其他人的声音。
由是去无上派的路上,她问:“你会一直待在我的脑子里吗?”
“在你彻底跳出循环之前。”
“那之后你就会离开?”
“嗯。”
“那身体呢?是因为没有自己的身体,又或仅仅为了方便发布任务,才只能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与其好奇这些,你现在更应想想怎么把这袋糯米送出去。”
桑褚玉扫了眼手中的红袋子。
这一月她基本摸透了他的习惯——要是单纯懒得多言,他准得说这事与任务无关。但如果藏着什么事儿,便喜欢岔开话题,拿其他事搪塞她。
瞒着什么呢?
跟他的身体有关么?
她心底思虑着,又想着待会儿的流程——
先去温鹤岭的洞府,放下糯米,再离开。
快的话半刻钟都不用。
但想归想,轻车熟路地混进无上派后,她远远就看见温鹤岭的洞府外站着两人。
一个是巫召野。
他身旁还站了个身着黑袍的年轻男人,那黑袍上也用银线绣了月亮、枫叶等图案。他的上半张脸被面具遮掩住,看不清模样如何,一头银发则经由玉簪半挽,显得贵彻。
桑褚玉猜那人应就是巫召野的父亲了。
不过巫召野在他爹面前也毫不收敛那副张扬的劲儿,双臂一环,瞧对方的眼神不见多少敬意。
她收回打量,脚步一转就进了旁边的竹林——顺着这竹林往里走,就能从后院绕进洞府。
这一月里,她已将这条路走了好几回,甚至已经摸清了踩哪几块石头能更节省时间。
从进去到将糯米扔进温鹤岭的房间,她用了才不到一炷香的工夫。
送出“辟邪宝器”,桑褚玉也不多留,转身就沿着来路回去了。
但刚走至竹林,她就感觉腰间的芥子囊微微往下一沉。
变化细微,却使她忽觉不妙。
步子一顿,她隔着掩映的竹叶远望向洞府门前的两点人影。
乍一看没什么异样,但留心观察一阵,就会发现他俩的一举一动跟她进洞府前一模一样。
桑褚玉打开芥子囊。
果然!
送出去的糯米又回到了她的袋子里。
裴雪尽提醒:“看来这包了红纸的糯米也不起效用。”
桑褚玉却不觉得是糯米出了问题。
就跟她说巫召野和温鹤岭眉眼相像一样,只要她认同这袋糯米能有驱邪功效,它就是件驱邪宝器。
那是哪儿出了差错?
她沉思一阵,忽转朝那对父子走去。
有竹林作掩,她敛去妖息,又特意挑了隐蔽处,直等走近,远处那两人也没发现她的存在。
她躲在一棵松树后,屏息凝神地听着他俩的对话。
巫召野道:“伤他的那只恶鬼我见过,修为不高,怎还要人承接鬼咒?”
大祭司要寡言许多,解释也仅寥寥几字:“鬼咒中有万魂恶念。”
巫召野语气不快:“那将鬼咒转移到另一人身上,另一人又该如何?就因不是这无上派的大弟子,便活该受这折磨吗?”
“容器罢了,自然由我来。”
“你——”
“无需再说这事。”大祭司声音温粹,“眼下散去邪气在先。”
桑褚玉听了个笼统,大约明白是哪儿出差错了。
她默不作声地盯着一根晶莹的冰凌,在脑中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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